她現在有點琢磨不透,桑云亭對這個蔣子實,到底是什么想法。
有仇呢,還是有意思呢
不止上一次,還有上上一次。就從這一次往前回憶,時間月準確越好。
現在是十一月,大半年前,三月二十一,是她命中的死局。
但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千里之外的關山。
從到京城,快馬加鞭也要十來天。
一去一回,還要辦事,至少是一個月的時間。
三月整整整整一個月。
如果蔣子實去找過雙喜,那兇手就不是他。如果沒有,那他的嫌疑又打了一分。
錦衣衛是朝廷的軍政搜集情報機構,和東廠平起平坐,兩者并稱場衛。
沒有矛盾,偶有合作。
如果蔣子實是殺手其中一個,那么那天的一群人,都是錦衣衛的人。
屬于他在看見蔣子實的一瞬間忍住了沒有抽出刀一刀捅死他的沖動,也正是因為此。
即便他是兇手,他也只是一個兇手。
殺了他,就是打草驚蛇。
那群黑衣人明顯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他們只是刀,幕后指使,另有他人。
桑云亭一直害怕自己找不到這把刀,如今竟然這么湊巧地有了線索,那這線索,一定不能斷了。
見桑云亭認真地拿起了筆,雙喜也就認真地開始回憶。
從現在開始往回回憶,開始還是比較容易的。
從十一月,到十月,從十月,到九月……桑云亭故作鎮定,但是雙喜沒注意到,她握筆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終于,說到了三月份。
三月份,蔣子實沒有出現。
一整個月,都沒有出現桑云亭道:你再仔細想想。
是呀,不僅僅是三月,就是往前,二月也沒有。雙喜道:準確的說,在往上一次就是年前了,過完年,一直到四月份,中間都沒有來了。
那他隔了那么久沒來,你沒問問是為什么會不會,去了別的地方。
京城里,可不止一個百花樓。
男人都是圖新鮮的,好這一口的,都不會只去一個地方。
我問了,他說有差事出去了。雙喜道:但具體去了哪里,做什么,這我可不敢問。
桑云亭點了點頭,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剛才,她已經檢查過了雙喜的胭脂水粉香粉什么的,所有一切里面,都沒有在蔣子實身上聞到的那味道。
那是蔣子實身上帶著的東西的味道,而不是從雙喜身上染過去的。
這個年代,熏香也不是女人的專利。
講究的人家,主子的衣服上都會有熏香。什么時候出來,衣服上都是香的,當然要注意,這香要清淡沉穩,別一出來熏死人,跟著一群蜜蜂。
但是蔣子實不過錦衣衛一個小兵,沒有那條件。
他身上的香味,十有八九是佩戴了什么香囊。
這香味桑云亭一時分辨不出,但是只要聞到,一定能認得出。
好。桑云亭道:我先安排你住下,等過些時候,送你離開。
雙喜又高興,又不安,但是她不敢懷疑,只能說:謝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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