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媽媽也是心驚肉跳。
慶少爺這是學了個什么呀!這么久了,筆都握不穩。
慶哥兒一腦門子的汗,都快忘了張先生平時怎么教他的。
這實在是不能怪他。
誰能和陸長弓一起考試啊!他簡直是個怪物,不管教什么,總是眨眼功夫就記住了。自己怎么比的過他!
慶哥兒瞥了隔壁的陸長弓一眼。
糟糕。
陸長弓居然都快抄完第一張紙了。
三炷香過去,兩個人總算是完成了考驗。
嚴媽媽走到陸老夫人身邊,低聲說:長弓少爺早就寫完了,后面都是在斟酌作詩的遣詞用句。慶少爺堪堪掐著時間寫完。
這結果聽著就不妙。
陸老夫人還是說:把他們寫的東西,拿來我們看看。
嚴媽媽去拿了兩人的宣紙過來。
陸老夫人看完,臉色就不好了,不必說了,寫得工整的那一份,肯定就是陸長弓的,詩也做得像模像樣。
至于她的親孫子……
勉強看得過去而已。
這個張先生,怎么教的!把慶哥兒教的完全不如陸長弓!
云婉,你看看。
藺云婉接過兩個人的卷子,長弓發揮得比她想的要好。而慶哥兒的,居然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好。
她說:長弓沒什么可說的,慶哥兒倒是難得。
陸老夫人好奇:怎么難得
藺云婉說:若是我教,我可教不了張先生這么好。居然都可以完整地抄下一篇賦了。雖然是很簡單的賦。
陸老夫人將信將疑,忽然就福至心靈,想起藺云婉給慶哥兒的評價——又蠢又懶,偷奸耍滑。
她嘴角一抽,覺得張逢安應該是盡心了。
來人,去賞張先生。
藺云婉糾正她:這是張先生的本分,若老夫人覺得他盡了心意,送些辛苦費也就是了,不用賞什么。
陸老夫人扯了扯嘴角,這些讀書人,過于講究了。
還是依著藺云婉說的,改成了謝張逢安的辛苦費。
衛氏也拿著兩個少爺的卷子看了看,她夸了長弓幾句,差點就把貶慶哥兒的話說出口,幸好嚴媽媽給她遞了個眼色,她才及時停下了。
等到離開與壽堂,才和自己的丫鬟說:怎么老夫人這么疼這個蠢物瞧他寫的那字兒,武定侯府以后要是靠著他撐起來,真是辱沒祖宗!
衛氏不知道,自己走早了,錯過了一場好戲。
老夫人,叨擾久了,寶兒心里真是過意不去。我、我還是想回家陪著亡故的父母,盡一盡孝心。
葛寶兒帶著面紗,換上剛來武定侯府的時候,才穿的那身衣服。
那雙如意云紋的鞋子,卻沒有再穿了。
陸老夫人沉著臉,問她:你安心住著就是,什么叨擾不叨擾的
葛寶兒跪下來,誠懇地說:老夫人,寶兒實在是想念故土。
她跪得巧,陸爭流正好回來了,聽說老夫人在考驗兩個孩子的學業,剛趕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藺云婉暗暗冷笑。
葛寶兒真舍得離開武定侯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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