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菲回陸家后,陸母打心眼為她著想,疼她的同時,制定了許多豪門愛好的學習計劃,以便她盡快融入圈子。
陸文菲剛開始學得起勁,后來嫌棄舞蹈太累,彈琴要練,插花美學素養要求太高,只有陸母親手教的梅花小楷,和陸靳霆盯著的茶藝,學得不錯。
但不管她學沒學會的,江夏都被禁止再表現出來,她從小就有的舞蹈室,練琴室,花藝室,陸文菲不學后直接拆除了。
而梅花小楷和茶藝,陸文菲在的場合,她必須說不會。
這般想來,踩她烘托陸文菲,已經是很久以前的慣例了。
只是她一直不承認,不愿向深處想,也制止自己想,寧愿自欺欺人罷了。
江夏沒有進花廳,在樓下轉了一圈。
陸家待客一向是分開的,陸母在花廳招待沈母,陸父就會帶沈父去書房,江夏本就不是找他們,可轉完一圈,陸靳霆的影子都沒見著,甚至沈黎川的也沒有。
她皺緊眉,進廚房問王姨。
江夏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二樓臺球室面向挑高客廳的窗戶也關上。
室內桌球燈很亮,映出拿著長球桿的兩個男人。
一個面相溫潤,橫眉怒視。
一個冷漠深沉,意味不明。
陸靳霆斂眸用巧粉蹭完桿頭,隨手撂在桌腳,俯身架桿,在一眾不能打的球里,精準瞄準一個,角度準頭分毫不差,手臂收緊發力,黑球入袋,一桌死局頓破。
“你不是我的對手。”
“當然不是。”沈黎川目光巡視球臺,眼角眉梢全是諷意,“我與江夏道德感高,比不過梁副董和陸千金無恥下作。”
陸靳霆立在他斜對面,“什么時候知道的?”
不繞圈子,不裝無辜,直接挑明了。
沈黎川一愣之后,胸腔沸騰的恨怒,轟然炸開。
他甩手扔下球桿,砰一聲,桿頭撞在墻上,應聲折斷。
“剛知道梁副董的好手段,不愧是絕世好兄長,幫親妹妹爬假妹夫的床,從古至今還是頭一遭。為親妹妹侮辱養妹,更是聞所未聞。”
折斷成兩截的球桿,咕嚕嚕滾過來,沈黎川一腳踢開,雙手撐在球桌上,光亮纖毫畢現照出他臉上厭惡恨極的神色。
“圈子里盛贊陸家家風好,忠誠仁義謙讓慈善,現在聽來真叫人惡心至極,笑掉大牙。如此骯臟的手段,腌臜的心思,禽獸不如的行徑,你們算個人嗎?只怕蛇蝎都比不上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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