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去。
冬官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陳少君心中詫異,但還是下意識的拿起這張造型古怪的青銅面具,然后扣在了臉上。
嗡,就在面具接觸臉部皮膚的剎那,異變突起,一股強烈的吸力驟然從這張青銅面具中迸發而出,下一刻,陳少君體內的內力立即有如瀉閘之水一般,瘋狂的涌入到這張青銅面具中。
陳少君劍眉一挑,頗為意外,但卻并沒有阻止,冬官如果想害他早就出手了,根本不必等到現在,也不會使用這種手段。
果然只不過須臾的時間,陳少君已經感覺到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從這面具之中噴涌而出,迅速覆蓋到陳少君的臉龐以及四肢軀干的皮膚表面,甚至連帶陳少君自身的氣息在這個特殊力量的作用下驟然一變,變得完全陌生。
哇!
就在這個時候,小蝸也驟的從陳少君身上跳了下來,看著身后的陳少君,張大的嘴巴,一臉的驚嘆。
小子,這面具好厲害,你現在徹底變了一個人了,我就說原來的樣子怎么差點意思,有哪里不對勁……原來是少點胡子。
……
陳少君。
這死蝸牛想著法子貶低他。
只不過陳少君也不接,他的大手一招,一大盆的河水立即應聲飛起,飛到了陳少君身前迅速化成一面光滑的水鏡。
陳少君現在實力大漲,冰魔神化身對于水系的控制能力也大幅增長,一切都有如呼吸般容易。
陳少君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新的樣子,現在的他體型顯得魁梧了不少,皮膚也變得粗糙了許多,從原本的白皙變成了古銅色,仿佛經常經歷風吹日曬一般,而他的臉龐也變成了方字臉,嘴唇和下顎也長著短須,一根根黑漆漆的像鋼針一樣,就連目光都變了許多,隱隱透出一種威嚴的感覺。
——這妥妥就是一個朝廷武將的樣子。
就算是陳少君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嘖嘖稱贊。
厲害!
陳少君其實自己也可以易筋換骨,改變面貌,輕易的就可以轉換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不過這種易容術對付一般般或者同等級的高手或許還行,但是對上稍微經驗豐富一點,氣機感應敏銳一點的高手就很容易識破,畢竟這種方法也屬于最粗淺的易容術之一。
但是冬官的手法不同,陳少君自己也分出了一道分身,對著自己的本體仔細查看了一番,竟然也真的看不出任何一點破綻,看起來仿佛這才是自己的本體一般。
這是……規則之力!
陳少君眼皮眨了一下,隱隱看出一絲端倪。這種規則之力雖然不是很強大,但卻很微妙,就易容級別來說,絕對達到了極高的境界。
這次隨團同行有不少朝廷的武將,之后你就以平海將軍的身份,和我們一起出海吧,至少在這種風聲過去之前,你不要輕易露出行蹤。
說完最后一句,一縷清風在空中蕩過,冬官腳下在桅桿上輕輕一點,瞬間化為一道殘影沒入鋼鐵樓船的船艙深處,消失不見。
而就在進入船艙的同時,冬官的氣息就猶如一個泡沫般徹底的蒸發消失了,就好像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以陳少君的精神感應也完全捕捉不到她的存在,——盡管船艙內部并沒有設置什么特別高深的陣法。
以后沒有什么事情盡量不要打擾我,從現在開始,至少一個月之內,我不想聽到有任何事情干擾我的修煉。
冬官的聲音飄渺不定,從船艙內傳出,依舊是那么的淡漠,疏遠。
陳少君搖頭失笑,并沒有多說什么,對于這一切,他倒并不是很意外。
看起來她對那場還沒開始的戰斗真的是非常認真。
小蝸趴在陳少君肩膀上,望著冬官離去的方向,突然開口道。
誰說不是。
陳少君淡淡道。
冬官一直有一個很強大的敵人,她遠渡重洋出海就是為了這個人。陳少君和小蝸雖然沒有見過,但都能感覺出冬官身上那種全力以赴。
這次江南水災,冬官也出手耗費了不少內力,這對她之后的行動極為不利。陳少君可以想象的出來,今后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冬官都不會輕易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