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我和小蝸還好,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而且宗派界中幾乎無人認識我們,倒是你們兩個太招搖了,必須改扮一下,不能再以這副面目示人了。
陳少君的目光掃過兩人,開口道。
之前在下墟的時候,陳少君只以為這主仆二人只是某個很普通的邪道武者,但是現在看來,連姚天位這種十地法王都和她牽扯極深,而且還涉及到什么邪道一脈的天蝎宗,太陰宗,這主仆二人的真實身份顯然已經遠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陳少君甚至懷疑她們在宗派界的名聲甚至不再姚天位之下,只是卞清不說,陳少君也不好多問。
放心,我們自有方法。
卞清說著抬起手腕,右手食指上的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立即光芒閃爍,就在陳少君和小蝸的目光中,卞清直接就從中取出兩套衣服。
好厲害,竟然是儲物戒指!
小蝸顯然見識匪淺,頓時看的眼睛雪亮。
之前雖然也看到過卞清換衣裳,但卻沒有這么仔細。
儲物戒指,這主仆二人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陳少君若有所思。
小綰,過來。
卞清朝著小綰招了招手,很快一團濃郁的黑霧從她體內涌出,迅速將兩人包裹起來,黑霧里面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不過片刻,兩人就完成了換裝,
卞清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裳,頭上帶著一個斗笠,輕紗垂下,遮住了她的臉龐,讓人看不真切。
而一旁的小綰則換上了一身青色的長裙,而且兩人都有特意的改變,氣質和之前有極大的出入。
如果不是提前知曉,就算陳少君也很難一眼辨認出來,這主仆二人就是之前的卞清和小綰。
而另一側,看到兩人變換裝扮,陳少君深吸了一口氣。
我也該恢復本來的樣子了。
聲音未落,就在小蝸驚顫的目光中,陳少君面部一陣模糊,一個眨眼的時間都不到,陳少君立即變幻成了另外一副面貌,儒雅,清淡,透著一股飄逸清新的味道,不像是武道中人,倒是看起來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這這這——
小蝸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陳少君,整個人目瞪口呆,它跟了陳少君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面孔,就連一旁早就見過他的卞清和小綰也不由目光閃爍了一下。
雖然陳少君的外貌和她們在下墟時見過的并無差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詩詞學問上的修為日深,文氣越發的濃厚,特別是陳少君的文氣造詣突破到大儒境界之后,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變得越發的儒雅,灑脫,超凡脫俗。
最特別的是,文氣的變化使得他的氣質中多了一股親切隨和,吸引人的味道。
有道是胸有詩書氣自華,這就是讀書和學問精進帶來的變化。
這樣子順眼多了。
小綰在一旁喃喃道。
之前只是為了方便行事,這才是我真正的面目。
陳少君看著一旁目瞪口呆的小蝸,微笑著解釋道:
不管是姚天位還是另外一些人,都已經熟悉我之前的面孔,現在換回本來的面孔,反倒沒幾個人會認識了。
可這差別也太大了。
小蝸依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陳少君也沒有多說,邁開腳步,朝著遠處而去。
后方,卞清,小綰還有小蝸很快跟了上去。
一路往前,水浪的聲音越來越洪亮,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后,一條巨大的峽谷陡然出現在陳少君等人面前,這條峽谷壁立千仞,深不可測,而兩側相距足有百丈之巨,而峽谷底部一條黃褐色的河流巨浪洶涌,波濤澎湃,一路蜿蜒著,浩浩蕩蕩,從中穿行而過。
這條江河比之人類世界的大江大河還要壯闊的多,而其中的河水也并非朝著一個方向涌動,而是成百上千,各不相同,暗流和暗流之間時而拍打著兩側嶙峋的峭壁,時而互相沖撞,激蕩出一個又一個的漩渦,一道又一道的浪花,如同無數的巨獸互相吞噬,爭食一般,看起來險惡無比。
一陣陣巨浪的轟鳴聲響徹八方,聲達數十里,即便是站在岸邊,看見如此兇險的水勢,也不禁讓人后怕不已。
不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這條黃褐色大河中蘊含的那種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死亡、腐朽、以及令萬物枯萎灰敗的氣息。
這里就是黃泉嗎
陳少君站在頂端,怔怔的看著眼前巨大的峽谷河流,心中震動不已。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