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咱們前線很多戰士吧,他們第一次手刃敵人的時候都是懵的,回到營地好長時間恢復不過來,只不過時間緊任務重也沒時間給他們恢復,只能扛著木倉再次沖鋒陷陣。
你說他們不怕么
賀世旻搖頭,伸手點了點春秋椅的扶手,不是的,只是他們那時候已經忘記什么是恐懼了,腦子里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活下去。
好多從前線下來的戰士都有一些心理問題,現在上邊正在考慮這個問題,要如何紓解小戰士的戰后心理病。
現在還沒有一個特別好的診療方式。
還是得靠戰士們硬抗。
柳沉魚能夠弄死第一個的時候沒嚇得動不了,腦子里估計就只有一根筋,她要活下去,所以這個信念蓋過了恐懼,她才能弄死后邊兩個。
說實話,有的人殺雞都害怕,更何況是殺人了。
柳沉魚已經很厲害了。
現在還恢復得這么好,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柳沉魚抿唇笑笑,大伯說的確實在理,當初我就峁著一個念頭,我不能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殺三個我就能逃出去。
陳慧珍心疼壞了,拉著柳沉魚的手掉眼淚,哪兒有不害怕的,不過是沒法兒就是了。
小魚兒受的這點兒罪也算是到頭了,以后只會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
說著,她打量柳沉魚的狀態,擦了眼淚,忍不住露出個笑模樣。
今天的氣色確實比上次見面的時候好多了,你這孩子也是,大伯大伯母都惦記你呢,這么長時間,只寄東西,也不知道寫信說說在那邊兒過得怎么樣。
陳慧珍說起來就一肚子的怨念,小魚兒有點兒好東西就給他們寄,幾乎兩個月一次,以前是蓉省的特產。
現在跟著秦淮瑾調到羊城,又是羊城那邊兒的特產。
可是這孩子每次信里就幾句話,然后附一張食譜。
想知道她日子過得怎么樣,只能給三弟還有老爺子老太太打電話。
柳沉魚伸手摸了摸臉,帶著些赧然:這些日子跟著姐姐哥哥們東家吃西家喝的,全都是大補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親戚都知道她身體不好,還是老爺子老太太提前打過招呼,總是柳沉魚不管去誰家,每個桌上必有一道藥膳。
她沒有回答為啥信中只有幾句話,這話實在沒法兒說,總不能說還不熟不知道寫些什么吧。
再說了,大伯大伯母都日理萬機的,她真沒想到他們會介意這樣的事兒。
你這身體就是以前虧空了,多補補對你身體有好處。
陳慧珍把帶回來的行李袋拽出來,從里邊掏出來一個鼓囊囊的牛皮紙袋。
這是阿膠,大伯母也不知道怎么吃,你回去之后琢磨琢磨,羊城人會吃,不行就問問他們。
賀世旻喝了口茶水,跟著點頭,收起來小魚兒,這是你大娘特意給你出去弄的,我也聽說這東西吃了對女孩子好,你多吃,吃完了跟大伯母說。
柳沉魚暖心一笑,接過牛皮紙袋,謝謝大伯,大伯母。
賀世昌:收著吧,你大伯娘有錢,等你吃完了就跟大伯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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