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侯小鳳,侯國公府的嫡長女,是個郡主。
從小,我就跟著太子帝錦凌在無妄山混日子。我和他,那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太子比我大兩歲,打從有記憶起,我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他去哪兒,我去哪兒,活脫脫一個小跟屁蟲。
無妄山的日子逍遙自在,沒有京都里那些繁文縟節。我們漫山遍野地瘋玩,掏鳥窩、抓野兔,還偷喝過師父的酒,被發現后,追得滿院子跑。有一回,帝錦凌心血來潮,要帶我去后山的瀑布探險。那瀑布水流湍急,周圍怪石嶙峋。我心里害怕,可又不想被他小瞧,硬著頭皮跟上。結果,一腳踩空,差點掉進深潭。帝錦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自己卻被石頭劃破了手臂。看著他流血的胳膊,我嚇得哇哇大哭,他卻笑著安慰我:“小鳳別怕,有我在呢。”從那以后,我就認定,他是我這輩子最信任的人。
七歲那年,我們被召回京都。一回到這繁華又規矩多的地方,我就渾身不自在。每天要學各種禮儀,琴棋書畫也不能落下。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規矩,什么走路要慢,笑不能露齒,簡直要把我憋死。反觀帝錦凌,他倒是適應得挺快,太子的架子也漸漸端起來了。我心里納悶,以前那個和我一起瘋玩的錦凌哥哥去哪兒了?
有一天,我實在憋不住,偷偷溜出侯國公府,想去找帝錦凌。到了皇宮,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他的寢宮。只見他正坐在書桌前,一本正經地看著書,旁邊還站著幾個太監宮女,大氣都不敢出。我興奮地跑過去,大喊:“錦凌哥哥,我來找你玩啦!”他卻皺了皺眉頭,小聲說:“小鳳,這里是皇宮,別這么沒規矩。”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委屈極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從那以后,我和他之間好像隔了一層什么東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在侯國公府過得越來越壓抑。每天除了應付那些學不完的東西,就是聽母親念叨,要我做個端莊得體的郡主,將來好嫁個好人家。可我心里,根本就不想嫁給什么達官顯貴,我就想和錦凌哥哥在一起,像以前在無妄山那樣。
帝錦凌也不常來找我了,他忙著處理太子該做的事,學習治國之道,接見大臣。偶爾見了面,也是匆匆幾句,客氣又生疏。我心里明白,他是太子,以后要繼承皇位,有自己的責任。可我就是不甘心,難道身份變了,感情也要跟著變嗎?
有一次,宮里舉行宴會,我不得不盛裝出席。看著滿座的王公貴族,聽著他們虛偽的寒暄,我覺得無聊透頂。帝錦凌坐在高位上,舉止優雅,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我忍不住偷偷給他使眼色,想約他出去透透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找了個借口,和我一起溜出了宴會。
我們跑到御花園,月光灑在身上,周圍靜謐得只有蟲鳴聲。我深吸一口氣,說:“錦凌哥哥,還是這樣自在,我都快被那些規矩逼瘋了。”他笑了笑,說:“小鳳,你也該學著適應了,畢竟我們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心里一酸,問道:“錦凌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玩了?”他連忙搖頭,說:“怎么會呢,只是我現在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了。”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他好陌生,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從那以后,我對宮里的宴會更加抵觸,能躲就躲。而帝錦凌,也越來越忙,我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有時候,我會想起在無妄山的日子,那些快樂的時光就像一場夢,遙不可及。
就在我以為要一直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下去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消息:帝錦凌失蹤了!聽說他留下一封信,說要出去游歷江湖,體驗民間生活,還讓皇上不要派人找他。我又驚又喜,驚的是他居然這么大膽,喜的是終于有機會擺脫這無聊的生活,和他一起去闖蕩了。
我瞞著家人,收拾好行李,偷偷溜出了侯國公府。我打聽到帝錦凌是往南方去的,便一路追了過去。一路上,我吃了不少苦頭,風餐露宿,還差點被壞人騙。可一想到能見到帝錦凌,我就覺得什么都值得。
終于,在一個小鎮上,我找到了他。他穿著一身普通的衣裳,正坐在一家小酒館里喝酒。我興奮地跑過去,大喊:“錦凌哥哥,我可找到你了!”他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皺起眉頭說:“小鳳,你怎么來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家去。”我堅決地搖頭,說:“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一起闖蕩江湖。”他拗不過我,只好答應讓我跟著。
從那以后,我們一起行走江湖,經歷了許多有趣的事。我們幫著小鎮上的百姓解決了惡霸的騷擾,還一起救治了一個生病的孩子。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帝錦凌還是那個我熟悉的錦凌哥哥,他善良、勇敢,有一顆俠義之心。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漸漸回到了從前,無話不談,形影不離。
有一次,我們路過一個山村,遇到了一場洪水。村里的房子被沖垮,百姓們四處逃命。帝錦凌二話不說,沖上去幫忙救人。我也不甘示弱,跟著一起搬運物資,照顧受傷的村民。洪水退去后,村民們對我們感激不已,還邀請我們去家里做客。看著他們樸實的笑容,我心里暖暖的,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沒有身份的束縛,只有最純粹的快樂。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在江湖上的名氣越來越大。很多人都知道有一對行俠仗義的少年男女,所到之處,百姓無不稱贊。可我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帝錦凌始終是太子,他遲早要回到皇宮,繼承皇位。
果然,有一天,宮里派來的人找到了我們。他們帶來了皇上的旨意,要帝錦凌立刻回宮。帝錦凌看著那道旨意,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他心里很矛盾,一邊是他向往的江湖生活,一邊是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