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細細討論，侯瑞堇就回來了。

高竟的情況比他們想的糟糕。

“人能救回來，但是手腳廢了，也說不了話。”

所以，這樣一個人，費這么大功夫救回來有用嗎？

廢人一個，手不能寫，口不能說，就算是知道什么，也只能干著急。

“怎么會這樣？”

看著曾經風光的皇宮內務總管被磋磨成這樣，帝曦寧也有些沉重，這高竟待他算是和善的，也算是看著他長大，沒想到最后落得一個這樣的結局。

“手腳是被傷的，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所以…至于…說不得話，是因為他的舌頭被拔了，從傷勢來看，應該是出宮的時候。”

也就是說，他是拔了舌頭出宮的，為何要這樣？

不是告老還鄉嗎？是有什么話不能與人說，需要這般殘忍待之，都這樣了，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他什么時候能醒來？”

帝曦寧眉頭深鎖。

“路上用了藥，應該快了。”

侯瑞堇又把了下脈。

“好，你也一路辛苦，先去收拾一些，吉世子在這兒等了一會兒…”

好歹人家也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帝曦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侯瑞堇看了一眼澤吉，又看了看百里夕，“我去收拾一些，先去一趟樂康王府，王妃的藥該換方子了，稍后再過來。”

交友不慎，自從認識百里夕，他覺得自己特別的忙。

“王爺，那我也去…看看干娘？”

帝曦寧點了點頭。

百里夕他們走了沒多久，高竟就醒過來了，睜開眼看到帝曦寧，有些許吃驚，但很快就平靜了，他口不能手不能動，只能緊緊盯著百里夕嘴角動了動眼角老淚滑落。

“高內侍放心，這里是東宮，安全。”

或許他出宮的時候，只想著安享晚年，卻沒想到落得這個下場。

高竟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您放心，你的傷咱們慢慢治…”面對一個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帝曦寧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所有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這般活著，屬實是痛苦。

高竟搖了搖頭，眼里毫無生氣。

想要說什么卻是張口無聲。

“高內侍，您是不是有話要說？”

姜遠之一旁看著也是五味雜陳。

高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