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夕看著河面上黑壓壓的一片,她也想在這兒就攔住胡支的兵馬,但是這地勢,他們想要以少勝多,還是這樣懸殊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
“沒辦法,咱們寡不敵眾,這地勢不宜冒然動手,等等吧,等他們入七芒山,也不知榮江他們忙活的怎么樣了。”
該死的,真冷啊!
即便來了這些天,還是適應不了,手腳倒是麻木了習慣了,但是腦袋凍得生疼,這種感覺真是難以喻。
“那些陷阱也只能抵擋一陣,對面可是五萬兵馬,拖四五天,太難了,大軍現在不知到哪里了,不快點來,咱們就正在這兒葬身白雪了。”
侯瑞堇默默拿出藥品,“藥吃完了吧,新做的,一天三粒不管用了吧,加量吧,翻一倍,反正你死都不怕,萬一活下來,有什么后遺癥的,你應該也無所謂對吧。”
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說不聽,他這個郎中也無能為力。
“多謝。”百里夕賠笑接著,當下就吃了兩粒,原來是藥量不管用了,難怪頭疼的厲害。
“別謝我,回頭老頭怪我,你自己跟他說是你自己不想活。”
老頭要知道他給她開的這些藥,指不定怎么罵他。
“回去,一定請世子好生幫我調理。”
“誰理你!”侯瑞堇沒好氣的老了句,她有命回去再說吧。
也不知她圖個啥!明明就是個小女兒家…
“噓,那個應該就是閾直戟說的越將軍了,擒賊先擒王,咱們人少,正面硬打毫無勝算,只能小打小鬧打游擊,盡可能拖著,回頭將此人的容貌特征告訴將士們,見到整個人,能抓就抓能殺就殺。”
“給弄點毒就是了!我剛才在七芒山看到一些毒草,雖然不足以致命,但能讓對方渾身無力拿不起兵器,那草數量多,我跟榮江說了,讓他們照著我給的樣本找,找到碾出汁涂抹在兵器和箭上,那玩意毒性不打勝在見效快,只要見血立刻起作用。”
百里夕眼睛一亮,忍不住拍了一下侯瑞堇的胳膊,“可以啊,世子果然厲害。”
他們現在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只要能想到的法子都要試試,主打一個拖字,能拖多久是多久,就不追求什么贏的漂亮磊落了,兵不厭詐不是嗎?
“少動手動腳,你有沒有點女兒家的樣子。”
百里夕在對方滿眼嫌棄的目光中渾不在意的笑開。
“女兒家的樣子能當飯吃嗎?能打仗嗎?行了,走!對面這速度,應該再有個把時辰就能集結度過這赤水河了,咱們去等著,給他們一個見面禮。”
七芒山被皚皚白雪覆蓋,要藏身也有點難,只能借地理優勢,或是埋身積雪之中。
好在這七芒山山峰林立,山體陡峭,加之常年無人走動,到處是參天大樹,是絕佳的埋伏之地。
“越將軍,大軍已全部度過赤水河!”
胡支大軍全部過河已是半夜了。
“夜深了,就地休整補充一下,明日天亮入山,派人去山中探查一下,以防萬一,此時大將軍正帶著大軍攻打大啟邊城,咱們這邊絕不能失手。”
“大將軍放心,這一路來,大啟好像半點都未曾察覺,前面的七芒山之前就派人來打探過了,幾乎無人出入,連這附近的獵戶都沒人敢在深冬入這七芒山的,將軍不必擔心。”
“不可大意,速派人再去看看。”
能被閾直戟予以重任的人果然不一般,是個謹慎有紀的。
山中,天寒地凍,將士們卻不敢生火起暖,一個個緊緊挨著互相依偎,但是這一動不動,更冷,還好來之前特意帶了些酒,此刻也只能靠著這個取得些許暖意,百里夕雖然準備了藥,但是數量真的有限,入夜才一人給分上一顆。
“要不是你配的那個藥,將士們真的扛不住,這樣等著不是辦法,本以為他們會趕著連夜翻山,看來是要休整了,那就是明天才會入山,咱們不能這樣死等,得想個法子……”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