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夫要走就一盞燕窩而已。崔云楓很不解。
賈詡無聲笑了笑,又重新將拎在手里的包袱挎到了肩膀上,一抱拳:夫人,少夫人,看來,我們還是無緣,再留下來,真是我賈某人無顏了。在下還是告辭吧。
賈大夫,你不能走。杜氏上前兩步一巴掌甩在崔云楓的臉上:你給我閉嘴。
娘。崔云楓捂住被打的臉,一臉愕然。
一盞燕窩而已,真的就是一盞燕窩而已!
相公,對你來說,那就是一盞普通的幾兩銀子買來的燕窩,可對于賈大夫而,那不只是一盞燕窩,那代表的是他的顏面。
許婉寧抹著眼淚,哽咽地哭訴道,我給賈大夫的燕窩,被平哥兒要走,他又不吃,反倒轉手送給一個丫鬟,你讓賈大夫如何想他是我們請進來給平哥兒治臉的神醫啊,平哥兒是他的病人,平哥兒卻不尊重給他治病的大夫。賈大夫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丫鬟。
平哥兒不懂事,你這么大人了也跟著不懂事嗎你昨天也不知道攔一欄。賈大夫要是真走了,平哥兒的臉可怎么辦喲!杜氏也哭了。
是真哭,可不是假哭。
剛才那一巴掌,氣到頭上,也是用了一點力氣的。
崔云楓的臉,火辣辣地疼,杜氏一番話,也將他給打清醒了。
他還真的沒想那么多。
就是一盞燕窩而已。
可這讓賈大夫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竟然連病都不給看了就要走,崔云楓也認識到了這一盞燕窩帶來的問題的嚴重性。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他干嘛好端端把阿原叫過來。
如果不叫過來,就不會有這么多事情發生了。
可沒有如果,現在要解決的,是賈大夫去留的問題。
賈大夫,真的對不起。您是我侯府的貴客,是我思慮不周,怠慢了賈大夫。昨日的事情,今后不會再發生了。從今后,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去辦,賈大夫可以自由出入侯府。侯府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賈大夫說的話,就等同于我說的話,你們聽到沒有
聽到了。下人異口同聲地附和。
這不僅給了許迦面子,還給了他特權啊。
等同于侯府主子的特權,從今往后,哪個下人還敢怠慢他。
崔云楓不得不給他這個特權。
若是今日不留住賈大夫,讓他走了,平哥兒的臉,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
至于打在白青青身上的那三十大板……
罷了,打了就打了吧,若是她知道始末,會理解的。
許婉寧:賈大夫,我們都知道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計較。母親,那五千兩賞銀,可還作數
杜氏一愣,馬上點頭,作數,作數。
人也打了,歉也道了,錢還要給
杜氏一想到多花的那五千兩,心就疼得厲害。
五千兩給她,又能多買一套好看的首飾頭面呢!
許婉寧:賈大夫,侯府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二萬五千兩的賞銀,一個銅板都不會少您的。
許迦不情不愿,那,在下就留下吧。
杜氏長舒一口氣。
舍不得銀子治不好臉,反正這銀子是許婉寧出,跟她沒關系。
她可拿不出錢來。
崔云楓見留下了許迦,心也放下來了,眼神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屁股被打得開花昏死過去的白青青。
她就那么可憐兮兮地趴在刑罰凳上,雙手無力地耷拉在地,身邊圍滿了人,男的女的,白青青被鮮血染紅的臀部,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落在每一個人的眼睛里。
崔云楓又羞又惱又氣又急。
他女人的屁股,別人怎么可以看,他要盡快將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