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律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要忍受這樣的折磨。
他洗完澡出來,就坐在沙發上,看著盛又夏精神亢奮地數星星,數蘑菇。
手還有模有樣地舉到半空中,一邊數,一邊抓。
他這時候要是對她圖謀不軌,就顯得太不是個玩意了。
傅時律給醫院的醫生打了通電話,就這個問題咨詢了幾句。
每個人的狀況可能都不一樣,我還收治過一名患者,大晚上跑到街上拉著別人叫爸爸的。
那么,盛又夏跟這種人比起來,還算是好的。
要不然傅時律肯定將她丟在馬路上。
可以治嗎
不然,讓她一晚上都這樣
傅主任,您不用管她,等她耗完這點精神就好了。實在不行吃點藥也行,我們醫院就有,解解她的藥性,再讓她早點睡著拉倒。
傅時律想了下,算了,是藥三分毒,就讓她這么著吧。
對對對,我也這么覺得,挺可愛的不是。
確實可愛,平日里打死都看不到這一幕。
傅時律挺想趁人之危的。
他的身體在想她,心也在想她,說不定這一覺睡得會無比刺激。
喂,盛又夏。
他叫了她一聲。
傅時律穿著寬松的浴袍,腿朝兩邊微微分開,臉沉浸在燈光的柔和中,像個要勾人的男妖精。
你來數數我身上有幾個蘑菇。
盛又夏完全不理睬他。
傅時律覺得自己真是太君子了,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他不是第一次管她的事了,也不是第一次跟她獨處一室,更不是第一次忍著不碰她了。
這樣的毅力,是因為什么呢
別跟他說什么愛的力量,他又不是太監,看到心愛的女人不心動的。
傅時律突然站起身來,朝著盛又夏欺近。他要跟她接吻。
嘴唇即將碰到時,被盛又夏狠狠踢了一腳。
正好踢腿骨上,疼得要死。
你數你的蘑菇星星,我做我的事,我們誰都不要打擾誰。
盛又夏精神好著呢,熬了傅時律整整一個晚上。
最后,他連那張床都沒靠近,渾身癱軟在沙發上睡著了。
盛又夏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入睡的,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泄進了大片的日光,她手掌捂著眼睛,撐坐起來。
沙發上,傅時律看著是長長的一條,掛在邊上,半死不活的樣兒。
盛又夏沒有叫醒他,昨晚她不是死了,經歷了什么事還是有點印象的。
他連衣服都沒給她換,省得她一早醒來,說他是個流氓。
盛又夏偷偷溜出酒店,想要打輛車回去,剛打開手機,一百多個未接來電跳出來。
最近的一通,就在十分鐘前,是溫在邑打的。
她想回過去,但是被一陣聲音叫住了。
夏夏。
盛又夏抬頭,看見了走來的溫在邑。
男人下巴上冒了一層的青色胡茬,臉色也挺滄桑,像是一整晚沒睡。
你怎么在這
傅時律呢
盛又夏知道她跟溫在邑,真的是走到頭了。
有了緣分,但是無緣走到最后,也挺唏噓的。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皺,還挺明顯的,溫在邑緊緊地盯著。
睡了,是嗎
盛又夏被悶住了。
為什么不等我過來,多等一會都不行嗎還是你的身體只對他有感覺
她可以把它理解為溫在邑的嫉妒,也理解他為什么這么憤怒,但這樣并不代表,他可以什么話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