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想著的時候,李齊容那句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她說,是他們縱得幸如這樣刁蠻任性,任意妄為。
很多人跟他說過這句話,但是,他都沒放在心上。
如今,到了今時今日,他慢慢回想起來,才驚覺原來一切禍事的源頭就是她。
他思前想后,覺得自己真的寵壞了這個妹妹,自己今時今日有這個下場,也是她造成的,一時悲憤涌上,竟吐了一口鮮血。
云屹去了刑部大牢接錦歡。
錦歡看到他手里拿著牢室的鑰匙,怔了一下,“你們去求太后了?”
云屹隔著鐵欄看著她,慢慢地搖頭,“沒有。”
“那……”錦歡看著他沉重的面容,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說了?你找皇上說了?”
云屹打開牢室的鎖,沉聲道:“先出來,回去再說。”
錦歡心里一慌,知道定出了什么事,但是這牢室之內,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馬車停在刑部外頭,刑部尚書親自帶人出來相送。
“郡主,多有得罪,改日登門賠罪。”刑部尚書拱手道。
“大人重,您也是為皇上辦差!”錦歡心里頭說不出的慌亂,便是皇上下旨放了她,也不至于要刑部如此勞師動眾來相送。
刑部尚書輕輕嘆息,“郡主,那你好走不送了,節哀,節哀!”
一句節哀,讓錦歡的腿都幾乎軟了下去。
云屹一手扶著她,幾乎是抱著她上了馬車。
叫了車把式把馬車開走,錦歡半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呼吸屏住,卻抵不過細碎的痛楚慢慢地滲入脾臟心肝,半響才迸出一句話來,“不是說還有一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