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齊容看著婆母猙獰的面容,想起自己窩囊許久,獻媚許久,甚至花了不少銀子在他們的身上,卻換來她們這樣的對待,心里的狂怒就蹭蹭蹭地起,她冷笑,“好,休我,馬上寫休書,休書一下,我也不必回去收拾東西,便叫府中家將去收拾,但凡屬于我的,我都要拿回來。”
慕母第一次聽她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愣了片刻,“你反了?”
“反?”李齊容冷笑,“我堂堂侯府千金,下嫁給你兒子,這兩年,我戰戰兢兢打理府中事務,侍奉你們,甚至不惜用我的嫁妝為相公前程鋪路,可你們是如何對我的?真以為我是好欺負不成?”
“你竟敢這樣跟母親說話?我……”
“你什么?”李齊容一步逼過來,口氣幾乎都噴在她的臉上,“你是什么東西?你真以為你是千金小姐嗎?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思慕靖國候,竟不自量力想跟靖國候夫人斗,被屈居為云屹的妾,又百般不甘心,但凡你消停點,我至于要為你籌謀算計?叫你自盡,你又怕死不敢,想的都是美事,卻一丁點也不愿意付出,若不是你下作,得罪靖國候夫人,怎會落到今日的境地?”
“你……”慕幸如聽得下作這兩個字,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去就撲打。
但是她剛解毒,哪里是李齊容的對手?連續被李齊容打了幾個耳光還手無力,跌倒在地上。
慕母哪里容得自己的女兒被打受辱?立刻就上前幫忙,李齊容雖說嘴巴上不饒人,但是卻不敢打慕母,因而挨了幾巴掌。
江寧侯夫人留在此處的婆子與丫鬟見狀,急忙上前拉開,雖說是拉開,但是也趁機打了慕母幾下,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慕父不與女子斗,干脆就在門口外等著。
慕侍郎出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臉都青了,疾步進去怒道:“都給我住手,你們在干什么?”
慕幸如見哥哥來了,撲過去就大哭,“哥哥,她打我!”
慕侍郎見妹妹一張臉紅腫,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正欲怒斥李齊容,卻見李齊容也是如此,他一怔,想起岳父方才所說的話,他的怒氣慢慢地沉下去,淡淡地道:“還嫌鬧不夠嗎?回家!”
慕母如今是發了恨,直接道:“兒子,這種女人要不得了,休了她!”
李齊容心已冷,看著自己的相公,道:“既然如此,請寫休書吧!”
慕侍郎見她眼睛紅腫,臉頰布滿了指印,發鬢松散,說這話的時候,雖盡力平靜,卻帶著哭腔,甚是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