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也松了一口氣,招呼人進來伺候更衣,梳洗。
云屹腰板挺得很直,小碗矮小伺候不到,便說:“大將軍,您彎彎腰。”
“我自己來!”云屹一手拿了外裳直接自己套上。
小碗笑道:“今日還是得讓奴才伺候的。”
“不拘這禮數!”云屹有意無意地看了錦歡一眼,道。
錢嬤嬤問道:“怎地了?傷了腰?”
“沒有……沒傷。”云屹下意識地看了桌子上的那瓶藥酒一眼,支支吾吾地道。
嬤嬤笑了,“沒傷就成,年輕人嘛,有時候就是沒譜。”
錢嬤嬤去幫錦歡綰發,輕聲道:“可不得這般不要命的,得叫大將軍節制點兒,這么壯實的人,腰都傷了,如何了得?”
錦歡臉紅,“嬤嬤說什么呢?”
“說什么明白就成。”嬤嬤拍著她的肩膀道。
錦歡回頭怨恨地看了云屹一眼,云屹咧嘴一笑,甚是得意。
今日著的是新做的服飾,一襲紅色,繡繁復的連理枝,頭上所簪也是聘禮的那一副頭面,華貴自然是不在話下,若不說話不行動,確實也有那么幾分尊貴主母模樣。
出門之前,披上甄老夫人送的狐裘披風,搭配精致妝容,妥妥一個貴家新嫁娘。
云屹今日也是穿紅衣,他身材修長挺拔,本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只是著了有鮮艷的衣裳,這俊美便越發突顯了出來,也并未沒了那武將的英武氣概,瀟灑中有儒雅,儒雅中又有那么一兩分不羈,一時叫錦歡看直了眼睛。
兩人牽手而出,正院那邊,長輩都來得差不多了,只是尚有兩三位沒到,因而,他們也不算遲到。
正院里正座是老爺子和老夫人一左一右地坐著,底下依次是江寧侯夫婦,二房那邊的叔公叔婆等,分兩排坐著,錦歡看了一眼,起碼二三十人。
李齊容坐在江寧侯夫人的身邊,神色沉凝,錦歡進來的時候,她橫了一眼,便再沒看她。
而地上沒有再像昨天那樣放著蒲團,所以大概一會兒是要跪在地上的。
云屹在她耳邊輕聲道:“這來的都是本家的而已,還有一些,估計過會兒也得來,不過,聽父親說倒不是每個人都得磕頭,坐在這里的才要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