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了一天,想著今晚能好好說說話,交流交流大家對于這婚禮的心情,他卻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喝的那樣醉,是不可能去沐浴了。
錦歡只得讓大家都出去,用熱水給他擦臉和擦身子。
屋中設有火墻,錦歡把火墻上的小煙囪打開,讓廊前燒炭口的暖氣進入,加上門窗關閉,房中一下子就暖和了起來。
這火墻和火道是當初江寧侯夫人命人挖的,本是為了給李良晟成親用,造工極好,燒炭口的火旺,暖氣便源源不竭地進來。
屋中暖和起來,錦歡便為他脫衣。
他衣衫有濃烈的酒味,想必是喝酒的時候撒了酒在衣衫上,連原本沉水香味道都被掩蓋去了。
錦歡為他擦了上身,坐在床邊,用被子蓋住他的腹部,看著他的鐵臂。
鐵臂通體的設計,在錦歡看來是巧奪天工的。
斷臂嵌接的部位是讓錦歡之前最為擔心的,但是后來見他活動自若,這才略放了心。
如今細看,她是看不懂的的,嵌接的部位伸出的不知道什么質料做成像八爪魚那般勾住斷臂到肩膀部位,紋絲不動,她細細看,卻覺得這斷臂接口的位置仿佛生了血管。
當然,認真看了便知道不是。
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質料,竟然還會變顏色。
她伸手撫摸著他的濃黑如墨的眉目,輕輕嘆氣,“今晚就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卻醉了。”
她為他蓋好被子,站起來看著滿桌早冰冷的飯菜,餓是餓的,但是吃不下了。
門外有人敲門,是可伶,她小聲地道:“郡主,嬤嬤送了湯圓來,大將軍醒了嗎?”
“沒醒,不吃了吧?”錦歡道。
“得吃,嬤嬤說必須得吃。”
錦歡打開門,看到的卻不是錢嬤嬤,而是府中的老嬤嬤。
她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置著一碗湯圓,老嬤嬤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里頭,“喲,大公子睡著了啊?這湯圓,還得他給您夾呢。”
錦歡知道這是一碗生的湯圓,她吃一口得吐出來然后說一個生字,寓意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