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歡聽得笑出聲來。
慕國公看著她,“這話,你說過,你記得嗎?”
錦歡記得,當時他想把自己嫁給海棠的夫君。
“你們母女,長得像,性子也像……”慕國公的聲音漸漸地低下去,“可你母親終究因為愛我,不愿意我難為,所以并未全力對付她,最終被她所害。”
到底,怒難消,恨難消,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斷不能叫她好死了!”
錦歡默然,她不會叫那老婆子好死,卻不是為了他。
那是她的恨!
初三叔在外頭,聽到慕國公與錦歡說話,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上便有了喜色,和解就好,到底是父女。
錦歡在別院里阻足足逗留了兩個時辰才走。
回江寧侯府的途中,她仍沉浸在他說的那段往事中,久久不能自拔。
回到府中,剛把馬兒交給小廝,便見云屹快步走出來。
“怎還沒睡?”錦歡吃驚,這都子時過了,他明日還得回南監呢。
“等你!”云屹打量著她,仔細打量,就唯恐她把難受藏在心里。
錦歡哈了一口氣,覺得有些冷,“走,回去,這里風大。”
“冷嗎?”他脫了外裳替她披上,“事情談得如何?”
“初三叔不贊成,只是我私下跟他說了,他同意,明日我陪他入宮去,所以我得先讓可伶可俐去引開初三叔。”錦歡抬頭看了他一眼,把他覆蓋上來的衣裳裹緊一些,衣裳有他的余溫,還有淡淡的沉水香縈繞鼻間。
他慣愛用沉水香。
兩人走回寧瑟閣,小黑耳朵尖,撲了出來,錦歡彎腰抱起了它,撫摸著它的額頭,“小子,這么晚還鬧騰呢?”
云屹伸手抱過,“它爪子長,仔細撓著你。”
錦歡暖暖一笑,看著他抱小黑的模樣,像抱著一個小孩兒。
兩人走了進去,錢嬤嬤迎了出來。
錦歡苦笑,“我這出去一趟,誰都睡不著啊?我還這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