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人都在身邊了,可日夕相對。”庭姑姑仿佛是陷入了回憶中,眸光有些朦朧。
“是啊,人都在身邊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錦歡很明白這種心情。
庭姑姑看著她,“你和小姐,長得實在很像,你如今帶的這對瑪瑙耳環,也是她最愛的,她懷著你的時候,便總帶著這對耳環。”
錦歡下意識地伸手觸摸了一下,云屹在身后為她撥好頭發,紅色的瑪瑙璀璨若火。
“懷孕的時候,是她最開心最快活的時候,哪怕那段日子她備受折磨,身體總是不適,可她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興,給你做了很多小衣裳,那些衣裳最后也不知道有沒有送到莊子里去,她做著衣裳,和咱們說著話,都說到了許多年后的事情。”
錦歡眸中染淚,輕聲問道:“庭姑姑,母親說過我出嫁的事情嗎?”
“怎么沒說?當時大家伙都盼著是個哥兒,但是小姐卻堅持說是姐兒,她說能感覺到,母女心靈相通,對于出嫁之事,她說得最多了,說等姐兒出嫁的時候,她會籌備十里紅妝,把姐兒風風光光嫁出去,她說國公府的門口,要鋪著上好的紅地毯,早三日便開始派米糧,在城外搭建粥棚……只是,偶爾她也會傷感,說哪怕她再嚴格把關,姐兒都未必能遇到真心對她好的人,到底,要尋一個像你父親那樣的人,她覺得很難,想到這里的時候,她便郁郁不歡,茶飯不思,還得你父親過來安撫,說咱眼睛能盯一輩子,但凡姑爺對姐兒不好,傾盡國公府之力和甄府之力,也得把姐兒給搶回來,國公府的明珠,豈是人人能欺負?”
庭姑姑說到這里,就笑了起來。
錦歡也跟著傻笑,但是,她笑得十分凄酸。
庭姑姑笑著笑著就哭了,錦歡是笑著笑著就沉默了。
若沒有慕府那個老惡魔,她真的可以很幸福的。
云屹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默默地安撫。
錦歡調整了情緒,安慰了庭姑姑,道:“我還得去一趟國公府,姑姑等我回來再和你說話。”
“去吧,去吧!”庭姑姑擦拭了眼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