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梁暉列了十數條治國良策,都是真知灼見,但是其中有一條關于皇權集中論,竟是要皇上收回藩王的兵權和開礦權。
真是無知無畏。
慕梁暉道:“父親,親王分封之地都是十分富庶的,收當地賦稅已經很豐厚,開礦權不該再給出去,如今外攘不斷,若不遏制親王的野心,唯恐國將大亂啊,父親,人心的欲望無止無盡,不得不防。”
慕國公后怕極了,“難怪在圣旨里沒有明奪情的原因,皇上這是在保護你啊,你這份策論若傳了出去,封地的親王得要你的腦袋。”
慕梁暉澹然道:“若皇上采納,便是要了我的腦袋,也在所不惜,這是為國為民的良策,唯有如此,大周方能長治久安。”
慕國公呵斥道:“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官途的險惡,以后你入宮隨侍帝側,慎,一個字都得深思熟慮再說,萬不可逞強,也不能意氣,知道嗎?”
慕梁暉知道父親是擔心他,更知道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遂恭謹地道:“兒子記住了。”
“嗯,你去吧,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慕國公道。
“是,那兒子告退!”慕梁暉拱手轉身。
“慢著!”慕國公忽然叫住了他,定定地道:“你奪情是大事,去給你祖母道喜!”
慕梁暉垂首,“是!”
壽安堂。
老夫人忍住臉上的劇痛,靜靜聽完慕梁暉的稟報。
她眼底閃過許多種神色,從驚懼,憤怒,執狂,瘋癲,到慢慢地沉靜下來。
她看著慕梁暉,道:“祖母知道你一向孝順,如今隨侍帝側,看著前程無限,祖母為你高興,皇上可有賜府你另居?若有,祖母便隨你一同去,祖母雖年邁,卻也能為你主持一二府內的事情。”
慕梁暉睫毛跳了一下,眸子迅速抬起,“皇上并未有另賜府邸。”
“那你就去求!”老夫人頓時粗暴地道,眼底有不耐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