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憲在邊上伺候，見她醒來了，便上前道：“祖母，覺得如何？”

老夫人眼睛瞪得很大，眼底還有瘋狂之色，“你……你母親呢？”

她說話不利索，嘴巴歪了好幾下，才能擠出一句話來。

“母親在屋中。”慕瑾憲道。

“叫她……過來……”慕老夫人伸長脖子，口水都流出來卻還沒說得出完整一句話，艱難地抖動了幾下，“伺候我！”

慕瑾憲應道：“是！”

她走了出去，站在廊前，深深呼吸一口，苦笑起來。

母親怎么還會來伺候她？

母親在盤算什么，連愚蠢如她都知道，祖母真是癡心妄想了。

老夫人沒等到袁氏，中風之后，會有一段昏睡期，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得屋中有翻箱倒柜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卻見慕守成和袁氏在她的柜子里一頓翻找。

“你……們想做……什么？”老夫人怒目圓瞪。

慕守成見她醒來了，便直接過來，“母親，你還有些珠寶首飾放在哪里？”

“你們……”老夫人嘴巴歪得更厲害，手一直抽搐，眼底焚燒怒火，從牙縫里迸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想干什么？”

袁氏走過來，不耐煩地道：“想干什么？當然是回南國了，留在這里我們還有活路嗎？我知道你藏了許多金銀珠寶，之前甄氏的嫁妝有很多首飾的，你都沒變賣，藏在哪里了？”

老夫人怒火中燒，面容猙獰地看著慕守成和袁氏，“好大……的狗膽！”

“母親，你都快死了，還藏著掖著做什么？你也盼著兒子好啊，兒子留在這里沒活路了，回南國也得生活啊，你放心，你死了之后，我會日日給你上高香，保佑你早日投胎的。”慕守成說。

“休想！”老夫人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掏心挖肺對待的兒子，竟然在她重病在床的時候，做出這種忤逆惡毒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