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連忙道：“大哥，別胡說，母親只是幻覺了，她病著，大嫂都走了那么多年了，怎么還會出現？便是有魂魄也投胎了。”

“不……”老夫人胸口一陣起伏，急喘了幾下，臉色就發青發紫，但是她卻堅持說完這句話，“她在，就在你大哥身后！”

袁氏嚇得往她身側靠，“母親可別嚇唬我。”

慕國公猛地轉身，身后，無人，但是有風卷入，“阿甄，你在？你在是不是？”

除了呼呼風聲，哪里有什么人應答？

慕國公的聲音也近似風聲，帶著嗚咽，“你若在，便應我一聲。”

慕梁暉見狀，上前扶住了他，“父親，母親沒在，只是祖母的幻覺。”

慕國公全身顫抖，嘴唇也哆嗦，她在，她一定在，這么多年，魂魄不曾入夢，她一定是怨恨自己。

他慢慢地轉身，老夫人卻暈了過去。

袁氏在拼命叫著，慕梁暉急忙去拿藥油，慕守成摁她的人中，慕梁琦則撲在老夫人的身上大哭……

這一切一切，在慕國公的眼里，都形成了一種幻覺般的不真實，他甚至覺得，如今的自己是在夢里。

他慢慢地走出去，風，很蕭瑟。

“秋天到了。”慕國公寂然地說，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國公爺，荒誕之，不可盡信！”初三叔上前道。

慕國公聲音冰冷又木然，“我知道你的心在梨花院，但我問你一句，我還是不是你的主子？”

初三叔一震，“當然是！”

“她對你沒有戒心……”慕國公慢慢地看著他，“送她回青州，對所有人都好，她曾說過，想回青州，便當時順遂了她的心愿，此事你若辦不成，以后就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完，他大步而去！

初三叔怔怔站著許久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