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侯夫人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是云屹。”
“兩家議親,你叫小輩去問縣主是否愿意?荒唐嗎?”江寧侯的聲音不高,但是十分嚴厲,已然是半點面子都不給她了。
“此事……此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全,委屈了公主。”江寧侯夫人咬了咬唇,屈辱地道。
“本侯還聽說,良晟與長孫拔的女兒長孫嫣兒珠胎暗結,可有此事?”江寧侯沒給她喘,息的機會,繼續逼問。
江寧侯夫人沒做聲,手中用力捏著袖子,默默點頭。
江寧侯繼續問:“在親事沒退之前,你可有叫人登門去逼縣主為妾,說侯府要迎娶長孫嫣兒為少夫人?”
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這是內宅丑聞,一般人都恨不得千方百計遮掩起來,江寧侯竟然愿意犧牲侯府的名聲來保全縣主的名聲。
侯爺果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有還是沒有?”侯爺見她不作答,厲聲再問。
江寧侯夫人垂下了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也木然,“確有此事,是我看上了長孫嫣兒,逼良晟娶她,我嫌棄她是莊子里回來的野丫頭,不愿意讓她做我的兒媳婦。”
他也終于明白,一直不喜歡宴客的他,為什么忽然叫那么多賓客臨門。
她不愿意去國公府賠罪,他便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江寧侯夫人的話,無疑是惹人非議和憤怒的。
但是江寧侯很滿意,他看著慕國公道:“如此,退婚一事,是我侯府不對,國公爺今日前來退親,于情于理,本侯也該當著諸位親貴大人的面,給國公爺道歉。”
說著,他便站起來,對著慕國公拱手作揖,“國公爺,縣主與本侯有救命之恩,本侯登門求親,不是還恩,是欣賞縣主的勇敢與高潔,本侯本以為這場勝仗是送給他們成親的好禮,卻不曾想,是李良晟那逆子沒這福分,本侯回京兩天,沒有合眼過一刻,痛心疾首,因婦人愚昧,錯失良緣,但是我侯府縱惋惜,卻也比不上縣主名聲受損,本侯若能做什么彌補,肝腦涂地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