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還是讓我來……”
江寧侯壓壓手,眸光淡淡地道:“你坐下,我想聽他自己說,到底做了什么錯事需要跪下來請罪。”
李良晟縱然跪著,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父親那銳利嚴厲的眸光,他手足冰冷,腦袋一陣陣發麻,嘴唇抖了幾下,“我……我,父親……”
“說!”江寧侯忽然一拍桌子,厲聲道:“男子漢大丈夫,連說句話都不利索,日后怎么做大事?一輩子躲在你娘的裙底下,她死了,你就跟著去死算了。”
江寧侯夫人面容僵硬,卻還是溫和地鼓勵著李良晟,“說吧,告訴你父親。”
她把自己的說詞給他們姐弟說過,雖然他說的效果未必有她好,但是,只要說得動情,侯爺是會相信的。
李齊容站起來,道:“父親,還是我來說吧,弟弟素來怕您,您這先發了火,他肯定說得不利索。”
“你替他說?”江寧侯把眸光慢慢地移向李齊容的臉上,“那你能替他娶妻生子嗎?你能替他傳承侯爵嗎?你能替他上陣殺敵嗎?你能替他去死嗎?”
一聲高于一聲的詰問,讓李齊容頓時沒了話。
江寧侯夫人眸色有些不悅,卻也是嗔道:“什么死不死的?侯爺可千萬別胡說。”
侯爺沒搭理她,只盯著李良晟,“你說不說?”
李良晟深呼吸一口,努力控制著發抖的身子,“父親,我說,和慕家的婚事,我……退了,那慕錦歡私德敗壞,不堪……不堪為大家主母。”
江寧侯夫人絞著手絹,幾不可聞地嘆氣,到底不成器,偏生犯了最嚴重的錯。
這還沒說清楚緣由便直指侯爺看中的人是私德敗壞的女子,先打了他父親的臉,指責他沒眼光,還怎么能往下說?
他定是要大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