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叔嘴里哼哧哼哧地吐著酒氣，卻也阻止不得，眼睜睜地看著他跟著慕守成去。

初三叔哼了一聲，“慣常是用老太太來壓人，偏生有人專門吃這套，上當多少回也都不知道聰明一些。”

他也不管了，直接回去睡覺。

今晚，國公府還真是多事之秋。

同一個晚上，慕國公第二次來到壽安堂。

老太太幾乎是全然平靜地聽完慕守成說了在梨花院里發生的一切，甚至他說到錦歡直他們一家老小寄人籬下，揚若不高興便趕出去的時候，她的神色也沒有絲毫的變動。

倒是慕國公，越聽越心虛，越聽越生氣，原先他覺得可能錦歡是被冤枉的，但是聽了慕守成說的，他認為，錦歡是說得出這樣的話來的。

慕守成說完，依舊余怒未消，“母親，等您身子好一些了，我們馬上回南國，咱又不缺吃的，不缺穿的，為什么要回來受氣？”

袁氏也道：“可不是？當初還是大哥去信南國叫咱回來，咱才回來的，怎地弄得我們現在是回來乞討一樣？”

慕國公百口莫辯，無措地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著慕國公，眸色溫和卻又充滿疲憊地道：“母親累了，你回吧。”

慕國公更是無措了，老夫人若生氣罵他幾句還好，這悶著不說，他心里反而慌了。

“母親……”

老夫人閉上眼睛，又輕輕地嘆了口氣，“去吧，去吧，有什么過兩日再說。”

袁氏見狀，站起來福身，把慕國公叫到了一邊，輕聲道：“大哥，您先回去吧，我回頭寬慰幾句就好。”

慕國公感激地看著她，“那就勞煩弟妹了。”

袁氏眉目低垂，溫婉地道：“這事兒，其實也怨不得錦歡，她自小在莊子里長大，生了怨懟也是正常的，畢竟沒感情嘛，大哥您回頭也別責罵她，免得她做出更過激的行為來，母親年紀大了，回京之前才病了一場，本想著不回來，可您來了信，她放心不下，怎么勸也一定要回來幫您守著這個家，誰想回來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呢？母親在京中一向德高望重，宴會出了丑事，接著又被蘇意送個太監上門，她老人家怎能不傷心不生氣？這還是自己的親孫女干下的混事，也是看在大哥您的面子上，母親委屈自己也忍著，怕真發難起來，你們父女的感情再不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