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歡的話,讓本來活躍的氣氛,都變得沉重起來。
初三叔輕聲道:“都過去了。”
“過去了嗎?”錦歡苦笑,“沒過去,棗莊發生了什么事,初三叔知道的,長孫氏和慕瑾瑞用那樣的手段害我,父親不知道么?他都知道,但是我是克星,我死有余辜啊,甄氏的女兒,哪里有長孫氏的女兒矜貴?好不容易,長孫氏這消停了,祖母和二嬸回來了,這才回來幾天?我這出了多少事端?若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是我挑起來的,初三叔您信不信?回頭等父親去了老夫人屋中請安,定會過來痛斥我一頓,甚至上家法也是等閑。”
眾人聽得黯然,錢嬤嬤安慰道:“到底是親生父女,國公爺會想明白的。”
錦歡笑了笑,強打精神道:“是啊,會想明白的,或許,等我被人害死了,斷了他與母親在這世上唯一的聯系,他才會明白過來。”
錦歡的話,一字一句,都傳入了外頭本打算來問罪的慕國公耳中。
前頭的話給他的震撼,遠遠不如后面那一句“或許等我被人害死了,斷了他與母親在這世上唯一的聯系”來得震駭。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恨極了她,卻最終還是叫了她從莊子里回來。
她是他們夫妻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聯系了。
他們父女互相仇恨,但是所愛的卻是同一個人。
院子里,錦歡慢慢地抬起來頭看著外頭,聽著那悄然的腳步聲遠去,她唇瓣不知道是冷笑還是諷刺的笑。
慕國公來到了壽安堂。
老夫人剛服了藥,半躺在榻上,袁氏為她敷了一個艾包,綁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