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國公回來的時候,便馬上被老夫人請到了壽安堂。
當他看到甄氏的牌位放置在壽安堂的桌子上,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也顧不得行禮便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牌位,用袖子擦拭著,回頭怒聲問奴才們,“是誰拿過來的?”
老夫人就坐在太師椅上,素淡著一張威嚴的臉,聽了慕國公的問話,她淡淡地道:“老身以為是你的安排,所以沒敢動。”
慕國公一怔,“怎么會是兒子的安排?”
他立馬就想到了錦歡,眼底迸發出怒火來,“是那逆女”
老夫人看著他,緩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當初送她走,你是贊成的,接回來卻沒問過老身的意見,長岐道人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她回來,必得是鬧得家里家犬不寧,你看,短短時日,鬧得婚事被退,瑞兒被休,如今連她母親的牌位都敢肆意亂動,尋常閨閣小姐,怎就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長孫氏早就得老夫人授意,上前道:“是的,國公爺,方才她還命她屋中的奴婢對珞姐兒動手,您看,打得她一張臉都腫了。”
慕國公看向慕瑾珞,果真見她一張小臉蛋上有幾道手指痕跡,且小姑娘哭過一場,眼睛腫得厲害,不禁惹人生憐。
“大伯,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寧姐姐,她這般的不喜歡我,母親去找她說理,她說咱一家子是來寄人籬下吃她大伯娘的嫁妝,讓我們做個奴才來伺候她。”慕瑾珞帶著哭腔說。
慕國公聽了連番的訴說,心頭又驚又怒,卻也只先安撫了老夫人和慕瑾珞,然后道:“兒子這就去找她,讓她給母親請罪。”
老夫人淡淡地道:“請罪就不必了,今日她說話多難聽,你也是聽到的,若能不見,便不見吧。”
下之意,是要慕國公送她走了。
慕國公猶豫了一下,“這,兒子先去痛斥她一頓。”
老夫人眼底有失望之色,“你去吧,你的女兒,自己能管著就好。”
慕國公抱著甄氏的牌位,甚至連禮都不行便退出去了。
長孫氏看得嫉妒死了,一個死人,一個牌位,他都珍視得像寶貝似的。
慕國公沒有立馬去找錦歡,而是先把甄氏的牌位送回神樓里去,吩咐了人熬了柚子葉水,拿來紅布,仔細擦拭,務求一點塵埃都看不到,才依依不舍地放回到原來的地方,點了香,又叫人準備新鮮的水果,站立著凝望許久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