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也收斂了臉上的冰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說你這丫頭是怎么回事?在青州是個小霸王,小刺頭兒,怎地回了京師,就是個任人搓圓捏扁的貨?好了,不哭了,有師父在,誰也休想欺負你。”
錦歡哭得越發兇。
慕云屹身后,悄然站立了一個人。
聽步伐和氣息,他不必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之前說要給國公爺引見夷陵公子,他便在那里。”慕云屹說。
慕國公看著錦歡抱著蘇意大哭,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不說一句話,慢慢地轉身走了。
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回頭來問慕云屹,“大將軍,本官問你一句話,請如實告知。”
“國公爺請問。”慕云屹轉身,背靠欄桿,山風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若不是事先知道,你會否一眼就看出錦歡是冤枉的?”慕國公眼神復雜地問道。
慕云屹笑了,笑得恣意飛揚,只是眼底閃了一抹誰也瞧不見的諷刺,“哪里有事先得知?是慕狗前來南監說要見蘇大人,說三小姐有難求救,我們壓根沒有潛伏在山上,我們是最后趕到的人。”
慕國公不解了,“那為什么,你和蘇大人會相信錦歡是被冤枉的?”
慕云屹定定地看著他,“看來,國公爺真的很不了解她,末將與她見過幾次面,她是個懂得武功的人,真要害死長孫嫣兒,直接擄走她到無人之地,她要長孫嫣兒怎么死便怎么死。可她沒這樣做,卻偏要當著這么多婆子丫頭的面把長孫嫣兒推下水?國公爺覺得通嗎?”
慕國公有些難堪,“或許一時激怒殺人,也不是說不可能的。”
慕云屹搖搖頭,“旁人會,但是她不會,她活了十幾年,一直無所依仗,她不會主動挑事,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挑事,國公府無人會為她出頭。再者,這莊子今日為什么忽然就那么熱鬧了?那幾位將軍夫人,真要游山玩水,也不選這么炎熱的夏日,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慕國公臉色發白,“蘇大人也是這么分析,是嗎?”
慕云屹又搖頭,“不,蘇大人不分析,哪怕三小姐真的殺了人,他也會拼命護著,他……護短,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三小姐,慕狗來的時候,蘇大人是剛回京不久,皇太后命人來傳,他卻選擇來莊子而不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