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瑞衣衫盡濕,發尖往下滴水,方才死亡的恐懼還沒盡數褪去,長孫氏摟著她,她還是瑟瑟發抖。
抬起略有些圓潤的下巴,臉上傷得沒一處好的,如今覺得鉆心的疼痛,她瞪著錦歡,眼底射出歹毒憤怒的光芒,“你為什么那么狠心?我是你姐姐,你竟然要殺我?”
錦歡身上也是濕漉漉的,她抱著小黑,卻沒有搭理慕瑾瑞或者是長孫氏,而是看向那后來被救起的張老爹。
他只是受了點傷,因懂得水中閉氣之術,并未大礙,但是他那張臉卻嚇得白透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見錦歡看著他,他伸出手,顫巍巍地道:“是三小姐,我看見了,我親眼看見三小姐推表小姐和大小姐下水。”
“我們也看見了!”慕瑾瑞和長孫嫣兒的侍女都紛紛站出來指證錦歡。
長孫拔見女兒小產,胸腔都幾乎爆炸了,黑著一張臉,逼著錦歡步步后退,猙獰地道:“小小年紀,竟如此心狠手辣,不過是為了侯府公子,竟連自己的親姐和表妹都下得了手,若縱容了你,日后還得了?”
錦歡看著他那張黝黑卻狠毒的臉,卻是一不發,只是眼底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甚至連一抹驚懼都沒有。
仿佛,壓根不在乎在牢里蹲上十年八年。
長孫拔猛地回頭,對著張大人拱手,毅然道:“張大人,正好你在,此事,便交給衙門處置。”
張大人是京兆府尹,執掌京師治安,既然差點出了人命案,就算是內宅之事,可告了上來,就得審理。
他想起今日自己應邀約前來,總覺得有些不妥。
今日休沐,他本不想來,但是,如今南監與督查衙門在調查福州貪官與朝中武將勾結一事,長孫拔也在調查之列。
之前國公爺便跟他通過氣,說梁捕頭與長孫拔有勾結。
昨天長孫拔竟命人送了厚禮前來,且說邀了幾位武將一同到這棗莊里,他便認為長孫拔有意拉攏,向他刺探案子的事情。
所以,他假意受邀,一同前來,想從長孫拔和幾位武將口中得知他們是否真的跟捕頭有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