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叔道:“嗯,明白了。”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錦歡一眼,抱著劍走了出去。
錦歡手指沾了點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海棠進來湊過去看,那水跡未干的,依稀可辯是一個殺字。
石榴也湊過來,海棠連忙擦掉水跡,不悅地道:“你進來做什么?小姐沒叫你,你就在外頭候著。”
石榴哼了一聲,“拿著雞毛當令箭!”扭著身子出去了。
正如錦歡所,一晚上都沒有什么風波,晚膳雖不精致,卻也沒有刻薄她,一葷一素,還配了個蘑菇湯。
錦歡睡得很安穩,這些被褥不是母親當年的,但是,睡在母親曾經睡過的房間,讓她覺得很安寧。
她從不知道母親長什么模樣,從莊子里到國公府,都不曾見過母親的畫像。
在青州的瑤亭莊子里,有些大娘會給她形容母親的長相。
鄉下人沒有多少形容詞,就說她長得好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可誰又不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呢?因此,錦歡沒有辦法構成一張完整的母親圖。
但是,在棗莊里的這一晚,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一個身穿青色緞子的女人款款走來,坐在她的床邊,伸手撫摸她的臉。
是一種超乎夢幻的真實感。
她看到一張臉,一張溫柔和藹的臉,眼底是深深的寵溺。
醒來之后,她整個枕頭都是濕的。
她想努力回憶夢里那個女人的容貌,可那張臉卻漸漸地隱沒在濃霧之中,她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悵然許久才慢慢地起床。
石榴進來伺候,有些得意地道:“三小姐,長孫將軍和幾位大人過來了,夫人說您若是醒來便出去見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