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慕國公忽然出聲問道:“那個梁捕頭,怎么回事?”
“您問過梁捕頭了嗎?”錦歡反問。
“問過,他說以前沒見過你,也不曾有什么張媽媽的家人到衙門告狀,更不曾請過你去衙門。”慕國公心里有氣,他看得出梁捕頭沒說真話,但是也不太相信梁捕頭敢這樣做。
錦歡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抬起頭道:“張媽媽的家人肯定不會告狀,奴告主,除非有真憑實據,但是張媽媽犯下什么事,她的家人就算不完全知道,也會知道一二。當然了,若有人攛掇,以為國公府軟弱可欺,來哄點銀子也不奇怪的,可偏偏,能指使得動梁捕頭來找我,我最后沒出現在衙門卻和世子一樣去了狼山,其中緣由,深思便知。”
慕國公驟然驚醒,“你是說……”
他馬上止住了話,福州一案,她不知曉,應該不會有所指,但是她的話,卻暗藏了一個信息。
梁捕頭若不是京兆府指使,那么,會是為誰辦事?
假設他真的讓錦歡上了馬車然后馬車直達狼山,是不是意味著狼山和梁捕頭有所勾結?
“這些話,你跟誰說過?”慕國公立刻問道。
“不曾!”錦歡淡淡地道。
慕國公心頭一陣激動,層層迷霧,像是撥開了一個小角,能窺見到濃霧后面的真實。
錦歡低頭整理著那短了一截的衣裳,掩住眼底的狠勁。
監察衙門如今和南監緊密聯系調查福州一案,只要稍稍看到點眉目,就能揪出一大堆的人來。
她倒是想看看李良晟與長孫嫣兒的感情,到底能不能經得起這番考驗。
初三取了一身綢緞衣裳回來,錦歡穿顯得略老氣了一些,但是到底合身,也有幾分貴氣,慕國公便沒說什么,叫她抓緊換了衣裳。
之后,他自己去了永明閣那邊,打開長孫氏的首飾盒,拿了一副精致的頭面叫人給梨花院送去。
長孫氏雖然心疼得要死,可經過令婆子的一番勸慰,也揚起了笑臉送慕國公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