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她靜靜地說,臉上是重傷過后的蒼白,一雙眼睛卻異常的銳利。
“你還知道回來!”慕國公臉上盡然是震怒之色,盯著錦歡,從牙縫里迸出這句話來。
“這里不是我的家嗎?”錦歡涼涼地笑了,眸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一群人臉上,長孫嫣兒也躲在長孫氏的身后,露出得意的眸光,“這么多人來我梨花院啊?這可是我從莊子回來之后從沒有過的事情啊。”
慕國公怒道:“一晚上,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要臉的事情?”
錦歡懶散地笑了笑,拖著半瘸的腿走過去,“你說我做了不要臉的事情,便是定了我的罪,還何必問?
慕國公的怒火上來,長孫氏連忙安撫著,“國公爺暫不要動怒,錦歡這孩子倔強,若是硬碰硬,反而不妙。”
慕國公沉了一口氣,終究是慢慢地開口了,“侯府那邊今日來退婚,但是看在你曾救過侯爺的份上,我會說服他們容納你入門為妾。”
慕錦歡捏著手,指尖發白,“妾?正妻我都不做,還會嫁給他做妾?”
看來,是巴不得找侯府那邊銷掉她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了啊。
“由不得你!”慕國公聲音沉了沉,怒氣又幾乎壓不住了,“先不論你昨天之罪,張媽媽之事,論起來,她罪不至死,好歹伺候了你兩年,且也是你母親派過來的人,因一點小事你便殺了她,何等歹毒?”
慕錦歡嗤笑,傷口疼得很,嗓子像是被火燒一般,“我只有一位母親,她已經死了,如果父親覺得我殺了張媽媽太過,便送我到衙門去,讓衙門的人斷個分明。”
“你不可理喻!”慕國公的怒氣也上來了,素日他就是個威嚴的人,如此放低姿態,全是因那日她指責,讓他想起愧對亡妻,“如此胡攪蠻纏,半點道理不通,你還好意思搬你母親出來?你只給她丟臉!”
慕錦歡卻絲毫沒有生氣,只是揚起略悲哀的眸子,“是啊,我也不愿意提母親的,可我有什么法子?若不提母親,父親會念這份父女親情嗎?若您不念,我在這個國公府,如何活得下去?一個奴才,都敢在我的飯菜里下毒,一個姨娘上來的繼母,也能隨便安排她娘家侄女去霸占本來屬于我的位子,我無所依仗啊,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死了的生母和一個從不把我放在心上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