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嘴甜可真甜。”皇帝笑道。
他看著吉妃,拉起了她的手。
他前些日子獨寵淑貴妃,聽慣了淑貴妃的撒嬌,這會子面對這樣一朵溫婉的解語花,反而覺得有些不一樣的樂趣,心里頭也更舒坦些,更別說,吉妃從來不對朝政多嘴,又沒有一個顯赫的娘家,他就更加放心大膽的寵愛了。
“看來你在淑貴妃身邊待了這么多年,也不是什么都沒有學到的,日后一定會有大前程。”他拍了拍吉妃的手。
吉妃立時羞紅了臉,垂下眼皮,柔聲道:“承蒙陛下看得起臣妾,只是臣妾雖然與淑貴妃交好,卻不過只學到了淑貴妃的皮毛,這些日子小皇子病重,又是水痘,避讓都不及,貴妃娘娘卻是衣不解帶的照顧,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臣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希望陛下能夠嘉獎貴妃娘娘才好。”
“她是三皇子的生母,本就應該照顧,要是這都算有功,天底下多少母親都要來跟朕請封了。”皇帝面露不滿。
吉妃的嘴角掀起了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暗喜。
她眼下雖然已經可以漸漸脫離淑貴妃的掌控,可到底還是將表面功夫做好,才能不叫淑貴妃此時就對她下手。
故而,她繼續道:“話雖是這么說,可臣妾實在是心疼,只怕陛下比臣妾更心疼。”
“你啊,不替自己著想,只會為了別人著想,既如此,朕今日就去看看淑貴妃。”皇帝到底還是心軟。
他恩寵了淑貴妃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有她的陪伴,如今雖然嘴上不說,可心里還是記掛著,只是她讓自己丟了臉,要是自己就這么輕易地原諒了她,反而會讓她更加無法無天,如今吉妃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他總是要下的。
吉妃不禁撇了撇嘴。
她還想著自己能夠一舉扳倒淑貴妃,看起來日后還是要繼續裝下去。
她自然不愿意讓淑貴妃一日如愿,又開口:“臣妾斗膽,還有一件事兒想要同陛下說——”
說著,她便跪在了地上。
“華康公主年幼,又不是知事的人,可住在謝家,難免會被外頭那些人指指點點,況且外頭的百姓都是沒有禮數教養的,偏生認為皇后自盡是被陛下逼迫,損害陛下的聲譽,臣妾實在是不忍外頭那些人那般說,故而斗膽請陛下補償華康公主,追封皇后。”
“外頭的人看到陛下的用心,自然會打消心中的疑慮,屆時自然而然就會以為皇后是心中郁結才自盡的,如此也能夠叫陛下安心。”
吉妃三兩語,非但將皇后的死說成了是心中郁結,還將皇帝這些日子的不痛快說成了思念皇后。
雖然是假話,可給足了皇帝面子。
皇帝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寬慰道:“你果然是真的解語花,這些日子朕一直為此事郁郁寡歡,卻又不知還如何彌補皇后,只能一直擱置,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朕。”
“朕膝下雖然有幾個兒子,可只有華康這么一個公主,朕絕對不會委屈了她,便加封她為一品鎮國公主,封地俸祿皆按太子的儀制,再有——”他看向吉妃,道,“她到底與正常的孩子不同,即便是許配給謝安,朕還是不放心的,不如便放到你的膝下來養,你也替朕多為她操心一二。”
吉妃原本只是想叫淑貴妃不痛快,卻沒想到皇帝竟然給了自己這么大的驚喜。
華康公主是大皇子唯一的牽絆,只要自己好好待她,那不管自己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都算是有個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