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梁薄的臉色越發難看,生怕他一時動怒砍了自己,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梁副將此番保住懸臂城也是立下了大功,本官會在陛下面前替你美兩句,屆時你升官進爵,可千萬別忘了我的恩情才好。”
“老子不稀罕。”梁薄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后槽牙給咬碎了。
他絲毫不在乎這些虛名,更認為懸臂城只有一個將軍,那就是謝安。
他正準備轉頭離開,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冷冷道:“這回將士們死傷不少,人手不夠了,倘若玄云國又來人,只怕是撐不住,還請趙監軍快些征兵才好。”
“征兵?”趙監軍險些蹦了腳,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附近幾個城池能來的人都來了,我還能去哪給你找人,難道讓我把那些老弱病殘也給你弄來?”
他一旦征兵,就又多了幾十甚至幾百張嘴,本來就缺衣少食,要是再多人,就更不夠分了。
梁薄眼底腥紅,帶著嗜血的危險。
他見了自己的兄弟死在戰場上,自然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有人死。
他看著趙監軍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直接舉起刀來架在了趙監軍的脖子上,一字一頓:“周邊沒人,就上書給陛下,總而之我一定要看到人手。”
趙監軍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雙腿都止不住的顫抖。
他卻心知肚明,要是自己真的上書,那皇帝必然會知道懸壁城元氣大傷,自己保不齊會貶官,那他想要回京城的事情就破滅了。
他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恐懼,怒道:“你想都別想!”
“梁副將,我可是你的上司,你要是對我動手,你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他看著梁薄放下了手里的刀,還以為是他知道怕了,眼里帶了得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準備開口,卻沒想到看到了梁薄眼中的兇狠。
梁薄冷笑一聲:“趙監軍,你這般不顧及軍中兄弟性命的人根本就不配備我們敬重,既然你不肯征兵,那就不要怪我用別的手段了。”
說罷,他便轉頭離開了。
七月流火,熱得人喘不過氣來。
謝安將自己從皇帝那里要來的金銀珠寶全部投入了枯井,正準備讓樓問釵給自己送一些引水渠的工具過來,卻沒想到竟然在院子里看到了擺放好的工具,每一樣都寫好了使用說明。
他看到這些東西,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樓問釵的身影。
這才突然響起,自從那夜醉酒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樓問釵的聲音了,所有的不過是寫信和東西罷了。
他不禁想起了樓問釵那小臉紅紅的樣子,嬌憨可人。
孫有德正好過來尋他,見他看著那些工具發呆,心中好奇,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謝將軍如今的樣子倒像是春心萌動,難不成真的對一個莫須有的人產生了感情?”
“她不是莫須有的人。”謝安下意識地反駁。
他說完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我不過是在想該怎么使用這些工具罷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