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榮面色凝重地在屋中踱步了半天，末了才陰沉著臉開口：“有些眉目，但難辨真假。”

“姜大人但說無妨，寧殺錯不放過。”謝安覺得好笑，但還是配合姜有榮演戲。

姜有榮義憤填膺地開口：“聽說江城外面的山上來了一伙山賊，燒殺搶掠無所不做，肯定是他們做的，我本來正準備籌集人馬去討伐，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謝將軍頭上去了，真是該死！不過謝將軍你放心，我肯定盡快想辦法抓住這伙山賊。”

“姜大人準備什么時候行動？”他眉頭一皺。

姜有榮搓搓手掌：“謝將軍，非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這計劃得執行當天才能知道，不然萬一走漏了風聲就不好了。”

“姜大人之有理，倒是我唐突了。”謝安點了點頭應道，“只是這唇亡齒寒，我擔心這群賊人還會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那客棧住著總覺得不安全，不知能否到姜府來住，想來那伙賊人是不會來自投羅網的。”

“哪有什么可不可以？”姜有榮立刻笑道，“謝將軍什么時候來住都可以，來啊，快去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下人才領命告退，姜有榮就又回頭問道：“一間屋子夠么？還不知道謝將軍要帶多少人過來呢。”

“足夠了，只有我一人。”謝安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這話一出，姜有榮差點就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歡喜。

他原本以為謝安身邊高手如云，自己是找不到機會對謝安下手了，卻萬萬沒想到，謝安竟然主動把機會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好，好。”他意識到自己將歡喜都放到了面上，又連忙解釋，“外頭那些人肯定是捏準了將軍是外來的，這才放心大膽的動手，不過他們是萬萬不敢到我這府里來鬧事的，將軍在這里，肯定不會有性命之憂。”

謝安自然捕捉到了他方才的興奮，卻并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意味不明的來了一句：“那就借姜大人的吉了。”

姜府的人手腳快，很快就把屋子收拾了出來，就在孫有德的旁邊。

謝安并沒有什么可帶的，自然就直接住了過來。

孫有德卻是一頭霧水，等他安置好了，就立刻過來詢問情況：“謝將軍這是做什么？羊入虎口？還是以身為餌？我勸你一句，姜大人本就不會放過你，你還是要小心為上才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謝安淡淡一笑，“先前是我魯莽了，才會說出要趙家溝真相的話，孫二公子還是不要放在心上，只當我是胡說的吧。”

孫有德呆呆的看著他。

倘若他昨夜沒有聽見謝安的那番話，如今自然能夠輕易地撂開手，可他既然聽到了，便曉得了謝安的為人。

如此心腸才是將領之才，帝王之材。

既如此，他也就不必隱瞞了。

“我怎么聽不懂謝將軍的話呢，什么趙家溝，我可從不知道。”他輕笑著，卻伸手在茶杯里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留下痕跡——

“小心！”

“隔墻有耳！”

謝安立刻心領神會，連忙應道：“倒是我糊涂了，還以為是跟江軍醫說話呢，不過昨日孫二公子的馬術當真是好，日后要是回了京城，咱們可是要再好好切磋切磋才行。”

他也學著孫有德的樣子，寫下了話。

“我會自己調查趙家溝的事情，你不必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