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驚膽戰了一夜,生怕謝安會找上門來,卻沒想到自己不過才準備睡下,便聽到了小廝的回稟。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裝作沒事人似的去了前頭待客。
“謝將軍,江軍醫起得可真是早,可是客棧的床不合適,依我說,今夜還是住在我的府上,好歹舒坦些。”姜有榮的臉上堆著笑,相比昨日,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謝安并不語,而是捧了一旁的茶水喝。
反倒是江令舟陰陽怪氣起來:“我們可不敢再在江城住著了,不過才來,就有人來取我們的性命,要是再住下去,只怕是真的沒命往京城去了。”
姜有榮的臉上閃過了兩分不自然,卻還是立刻就反應過來,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
“什么!?竟然有人有這么大的膽子!?”他拍案而起,“你們放心,我這就全城搜捕,一定不會叫這些人跑了。”
“等你搜捕,只怕那些人都已經躲回老家了。”江令舟又是一句陰陽怪氣。
姜有榮的臉色越發的不自然,生怕昨日的那些人已經招供了。
謝安本就是來試探的,如今看他露了不自然,卻又不肯直,自然也就懶得繼續迂回,連忙道:“姜大人不用著急,我昨日已經將人給抓住了,今日也把人給帶來了。”
“不過這到底是發生在姜大人的地盤上,總得叫你來審問才好。”他給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少年便被帶了上來。
少年并沒有塞住嘴巴,卻還是不肯多說一句話。
姜有榮原本想著私下處理,只是謝安二人卻一直在一旁看著,叫他是不能不審問兩句。
只是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那少年的嘴巴就好似是被鐵絲焊上了一般,無論如何都不開口。
這反倒叫姜有榮如釋重負:“這小子嘴巴太硬,只怕是不能用一般的審問法子,我先叫人把他關進大牢,一定盡快給謝將軍一個交待。”
謝安看著那少年,心里頭倒是添了幾分敬佩之情。
要是這樣的人能留到自己的身邊,想來能夠成不少的事情。
“既然姜大人問不出來,不如把他交給我,叫我來處置他,不知道姜大人意下如何?”他抬眸看過去。
姜有榮臉上的笑瞬間就僵硬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原本還想著將人先關進大牢,日后隨便找個什么借口把人給滅口,再將罪名隨便安在誰的身上,可要是被謝安給帶了去,只怕遲早會有東窗事發的一日。
他連忙開口:“謝將軍不過是小住在這里,本就不便宜,要是多一個人,更是沒法走了,依我說,還是叫我來審問吧。”
“今日我們不來,直接審了,姜大人也說不出什么話來,可怎么叫你問了兩句,就不能由我們來審問了?”江令舟適時的插了嘴,“難不成是你心里頭有鬼,怕我們問出什么來不成?”
這話直接戳在了姜有榮的心窩里。
他是險些連笑都笑不出來了,只能硬著頭皮,道:“江軍醫可真是誤會本官了,我不過是怕你們不便宜,可既然你們另有安排,那就將人帶走吧。”
謝安立刻叫小廝把人給帶走了。
“敢問姜大人,江城這里可又沒有一個趙家溝?”他今日卻是另有來意,“昨日我夢見有人同我哭哭啼啼,說是趙家溝人氏,叫我還她孩兒,可我哪里知道那里是哪里,所以特意來問問姜大人,要是有,不如帶我過去看看吧。”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