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有一瞧見公安亮出那明晃晃的手銬,臉色瞬間變色,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有點慌了神兒,嘴里忙不迭地說:“公安同志啊,公安同志,您看這事兒就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民事糾紛罷了,犯不著動用上手銬這么嚴重的手段吧?”
然而那位公安卻絲毫不為所動,狠狠地瞪了周永有一眼,斬釘截鐵地回應:“誰說民事糾紛就不能上手銬啦?只要觸犯了法律,該怎么辦就得怎么辦!”
周永有心急如焚,眼巴巴地盼著隊長能快點趕來救場。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隊長的身影。無奈之下,他只好強壓下心頭的慌亂,放低姿態,近乎哀求地對公安說:“公安同志,求求您高抬貴手,先別忙著抓人。讓我再和張老板好好商量商量,咱們爭取和平解決這件事,成不?”
也許是被周永有的苦苦央求給打動了,又或許是覺得確實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公安略作思索后,微微點了點頭,語氣嚴肅地說:“行,那就給你們一點時間,趕緊談妥!”
得到應允的周永有如蒙大赦,趕忙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張老板面前,滿臉堆笑地說:“張老板吶,俗話說得好,趕人莫要趕盡殺絕,做事切勿做得太絕。您又何苦非要把這事兒逼到這份上呢?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誰知那張老板壓根不吃他這套,同樣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屑地反駁:“哼!我怎么就把事情做絕啦?我只不過是想要回屬于我自己的那塊地皮而已,難道這也算過分嗎?”說完,便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周永有。
周永有心中早已有了盤算,故意想要拖延一些時間。只見他微微低下頭,語氣誠懇地說:“我明白,您也有您的苦衷和難處,但您是否能夠體諒一下我們的不易呢?大家都不容易呀。”他這番話一出,瞬間放低了自己的姿態。
原本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張老板見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凌厲:“其實,我并非完全不能理解你們所面臨的困境,因此才特意給了你們整整三天的時間去處理這件事情。”
聽到這里,周永有眼珠一轉,趕忙趁熱打鐵說:“張老板,您看這樣行不行,再多給我們兩天時間吧,一共五天如何?畢竟我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收拾整理呢。”
張老板聽周永有這么一說,得知他們愿意搬走,心里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氣。此時,他的態度也明顯變得好說話起來:“嗯……這個嘛,可以再商量商量。哪像那個葉老板喲,死活就是咬定不肯搬!”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葉建國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突然張開大口說:“我怎么啦?周老板要搬,可我就是不搬!”
張老板一聽葉建國這話,剛剛才稍微平息下去的怒火就像被澆了一桶熱油一般,瞬間熊熊燃燒起來,瞪大雙眼,扯著嗓子大聲嚷:“公安同志,您瞧瞧,這算什么態度啊!簡直太不像話了!”
那位公安人員聽到張老板的叫嚷聲后,立刻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看向葉建國。只見他那原本平靜如水的面容此刻變得異常嚴肅,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夠夾死一只蒼蠅,他用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說:“既然你如此堅決,那就請跟我走一趟吧!”
話音剛落,他迅速伸出手,朝著腰間的手銬摸去,做出一副即將要將葉建國銬走的架勢。
見此情景,周永有心中一驚,連忙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去,一邊急切地喊:“公安同志,您聽我說,聽我說。”一邊拼命揮舞著雙手示意對方先停下動作。隨后,他轉頭對著葉建國使勁眨了眨眼,并微微側過身子壓低聲音對公安說:“他這個人,就是死牛般倔強,您不要跟他計較,等我去勸他,好不好?”
然而,還未等周永有把話說完,那位公安人員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他用力揮了揮手,冷冷地說:“你快點!我可沒那么多時間!”
“隊長還沒來啊,不要跟人家硬搞!”
周永有走到葉建國身邊,低聲說道。
“我又不是沒理?怕人家干什么?”葉建國氣得滿臉通紅,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八度,怒沖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