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過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男人熟悉的聲音,喂。
程雙下意識的解釋,我剛在客廳跟我爸說話,手機在房里。
嗯。冼天佐應聲,而后問:叔叔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不想早睡,剛被我嘮叨的不行才回房間,八成是為了躲我。
冼天佐說:你要睡了嗎
程雙不答反問:你還在我家樓下
嗯。
那你問我睡不睡干嘛,我要說困了,你就不讓我下去了
冼天佐沉默片刻,你能下來嗎
程雙憋著笑問:你想不想讓我下去
冼天佐只回了一個字,想。
程雙腦海中有一個畫面,原本一個緊閉的花苞瞬間炸開,都不是綻放,而是炸放,從床上彈起,她說:等我。
換好衣服,程雙從房間出去,直奔陽臺方向,兩只小狗聞聲豎起耳朵,從趴著變成站著,搖晃著尾巴,她輕車熟路的把籠門打開,給它們套牽引繩,萬事俱備,一轉身,當即嚇得一激靈,啊!
幾米外,程春生站在客廳里,淡定的說:嚇成這樣,你要偷狗嗎
客廳沒開燈,只有主臥門縫里露出來的微弱光線,程雙頭皮都麻了,慢半拍回道:你想嚇死我嗎
程春生走去飯廳倒水,淡淡道:讓天佐上來坐坐。
程雙邊往門口走邊說:別想趁機不睡覺,我等下回來檢查,你快點兒睡。
程春生說:等你回來,最起碼兩個小時之后了,約會就約會,還拿狗當幌子,別把狗累著。
程雙被懟的啞口無,出聲問:要不要什么,我給你帶回來。
程春生問:要什么都行
程雙直覺有詐,狐疑的口吻道:說來聽聽。
程春生道:靈丹妙藥。
程雙道:這么晚了,我上哪兒給你找個老道
程春生說:你高興,對我而就是最好的藥,去玩吧,我睡覺了。
程雙站在玄關處,看著程春生的背影,眼眶瞬間就熱了,她很想喊一聲爸,又很怕兩人抱頭痛哭的場面,醫生說了,病人的情緒要盡量保持平和,想著,她咽下所有情緒,佯裝無意的說了句:晚安,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晚安,你有沒有事兒都別給我打電話,我真睡了。
程春生推開主臥房門,頭都沒回,怎一個瀟灑了得,程雙又被他逗笑。
牽著兩只狗從家里出來,程雙剛一出門就看到冼天佐,他穿著一身黑,黑襯衫黑褲子,幸好有路燈,不然人都找不到,兩人均往前走,程雙率先開口,你怎么進來的
冼天佐說:保安給我開的門。
程雙調侃道:恐嚇還是收買
冼天佐如實回答:我沒想進來,他們主動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