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幾秒之內,當程雙反應過來時,像是被冼天佐的手指給燙到,瞬間別開臉,用手背擦了下嘴,腦仁兒嗡嗡作響,她有些慌神兒,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擺。
冼天佐面不改色,什么都沒說,自顧走到飯廳處,倒了杯水,拿回來遞給程雙,程雙臉紅得像是那盤剛出鍋的椒鹽大蝦,不敢抬眼去看冼天佐,她接過水杯,不管渴不渴,大口往嘴里灌。
冼天佐問:還疼嗎
程雙紅著臉搖頭,邁步往飯廳走,隨口說:沒事兒。
她六神無主,慌不擇路,直奔水壺而去,等倒了一杯水才發現,她根本不想喝,但程雙不能讓冼天佐看出她懵了,不渴也硬喝。
一連喝了兩杯水,程雙肚子里可以養魚,一轉頭,發現冼天佐正看著她,心跳陡然加快,程雙道:干嘛
冼天佐不答反問:舌頭燙壞了
程雙說:你還想看看我舌頭
冼天佐看著她,幾秒后,開口道:能看嗎
程雙的臉以肉眼可見的趨勢再度翻紅,望著兩米外的冼天佐,她完全是啞口無的狀態,冼天佐卻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程雙有意緩解尷尬,你跟我開玩笑
冼天佐說:沒有。
程雙自顧牽起唇角,微微瞇起眸子,饒有興致的道:你以前沒談過女朋友
沒有。
也沒有喜歡的人
以前沒有,現在有。
程雙強忍著心底翻涌的酥麻,暗道這廝邏輯還很縝密,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她繼續問:有很多人喜歡你嗎
冼天佐說:不知道。
你沒被人表白過說完程雙就后悔了,但話已出口,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能硬著頭皮補道:除了我。
冼天佐沉默片刻,有。
程雙沒料到是這個回答,心底瞬間有點沉,她假意好奇,挑眉道:還有人跟我一樣年少無知,連你都敢追
冼天佐不置可否,程雙問:是什么樣的人,說出來讓我崇拜一下。
冼天佐說:沒必要,我不喜歡她。
要說女人的敏銳,真是天賜的禮物,就像男人天生比女人力大,女人天生要比男人心細,冼天佐才說了八個字,沒提名沒提姓,甚至沒有多余的表情,可程雙腦中還是靈光乍現,試探道:是之前吃鹵肉飯時遇到的那個女孩子吧
冼天佐沒有否認,程雙心底剎那間一片平靜,像是之前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頃刻間冰封,什么悸動,什么慌張,悉數歸于平靜。
原來他還能跟喜歡他的女人一起同桌吃飯,該說他心大好呢,還是雙標好呢,當初他對她可是冷冷淡淡的。
心底越氣,臉上越是不著痕跡,程雙說:你去看電視吧,我來做。
可憐冼天佐完全不懂女人心,亦看不出程雙心中所想,還以為她這么說是事情過去了,自顧道:不用。
程雙馬上說:那你做吧,我去看電視。
她轉身往客廳走,冼天佐看著她的背影,很想留住她,可最后也沒有開口,想著她又不會做飯,在廚房里磕著碰著燙著隨時都是危險,不如去客廳里歇著。
程雙還等著冼天佐叫住她,他沒叫,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這還指望她不計前嫌,做夢去吧,他不是愛跟人一起吃鹵肉飯嘛,吃去吧,還來她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