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凝著舒晚看了一會兒后,抬起冰涼的手指,撫在她接好的長發上。
池硯舟撩起一絲烏黑卷發,一邊繞在手指間把玩,一邊云淡風輕的說著話。
我突然想起,第二條協議,該讓你做什么了……
舒晚不答,池硯舟便彎下腰,在她耳邊輕道:你扮成初宜的樣子,和我生活一段時間。
舒晚艱難轉動眼眸后,緩緩看向他所在的方向:我死之后,讓喬治把心臟取出來,還給你。
這是半個多月以來,她第一次和他說話,冰涼刺骨的語氣,鉆進耳朵里,讓池硯舟沉了臉。
你不答應也行……
池硯舟惱怒片刻后,恢復冷靜。
你想不想去季司寒的墳墓前看看
舒晚痛到麻痹的心臟,驟然一顫,已經下葬了嗎
她還沒來得及見他最后一面,就這樣陰陽兩隔了嗎
她一點點收攏手心,將指甲扣進掌心里,想劃破肌膚來抑制心底的痛,卻怎么也壓制不住。
那種失去摯愛,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的,生不如死的痛,豈是身體上的痛,能輕易壓制住的
舒晚干脆松開掌心,任由撕心裂肺的痛楚,吞噬著自己,也任由眼淚自黑暗眼眶中奪涌而出。
池硯舟見她又哭了,勾唇冷嗤一聲:你想去看的話,那就答應我的條件。
對于舒晚來說,不論季司寒是生是死,她還是想要回去見他一面的。
既然她有所求,必然會答應他提的條件,也必然不會輕易去死……
他摸準了人的心思,卻摸不準舒晚的心思,她只說了一句把心臟還給他之后,再也沒開過口。
池硯舟也懶得管她,反正只要吊著她的命,讓心臟正常供血就好,她的身體狀況與他無關。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