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蔣琒怒不可遏,一把推開親兵。
“不用你動手,這條命我還給你。”蔣文郡說著,拔出匕首,捅進自己心口。
他速度太快,蔣琒和親衛別說阻止了,人都是懵的。
就捅進去了?親兵眨巴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二公子這是、自殺了?
蔣琒也愣住了,看著蔣文郡心口處的匕首,他手里的刀哐當砸在地上。
“文、文郡。”蔣琒嘴唇張合,下意識上前。
“父親,兒子不欠你了。”
軟倒下去的蔣文郡被蔣琒抱住。
“終于、終于結束了,再也不怕父親偏心大哥了。”蔣文郡嘴角溢出血,露出解脫的笑容。
“真、真好。”蔣文郡手緩緩落了下去。
“文郡!”
蔣琒呼吸一窒,他剛對文郡動了殺心,可人真死在他面前,蔣琒只覺得胸口壓著大石般難受。
到底是什么樣的委屈,讓文郡不想活了,就當著自己的面,結束了生命。
“文郡!”
蔣琒仰頭大喊,悲慟不已。
親衛默默退了出去,主公一日失兩子,府里要大地震了。
……
“蔣文郡自殺了?!”
楊束被茶嗆的直咳嗽。
“確定死透了?”
“蔣興邦被害,蔣府加強了防守,不好靠近蔣文郡的尸身探查。”老王說道。
楊束摩挲佩玉,眸色漸深,“前一秒拉攏將領,后一秒自殺,蔣文郡什么時候確診的失心瘋?”
“公子是說……”
“擺明了假死,他要這么容易自殺,哪會去跟蔣興邦搶蔣家。”
楊束往后靠,手指敲擊椅手,“變聰明了啊。”
“蔣琒對蔣文郡,心里幾乎全是埋怨,不管蔣文郡做什么,都改變不了他的態度,只會越來越厭惡。”
“但人要死了,一切的不好就勾銷了,剩下的,全是好。”
老王疑惑,“公子,活著才能爭,死了還怎么爭?蔣文郡是放棄了?”
楊束看向窗外,“蔣文郡死了可比活著好行事,不用被蔣琒監視,做什么都沒人使絆子。”
“猶如魚兒入水。”
老王看著楊束,“公子,人都死了,那些將領還會認他?”
“有冢齊呢。”楊束幽幽開口。
聽到這個名字,老王閉上了嘴,要說公子最恨的人,那絕對是冢齊。
要抓到,三千刑罰公子都會嫌少了。
“房寧身邊的那個護衛,查清來歷了?”楊束望著房寧走過堂屋的身影,問了句。
“還沒完全查清。”老王開口,“莊足兩是七年前來的永陵,科考未中后,進了能人堂,因善箭術,文章寫的好,被右家選了去。”
楊束微蹙眉,“未有過一官半職?”
老王搖頭,“清閑的職位,都給勛貴家吃喝玩樂的子弟占了,哪輪得到莊足兩。”
“至于干臟活累活的,那還不如待在右家,好歹能做個相對干凈的狗,不會人人踩一腳。”
楊束望著天際,“齊國衰敗,是有原因的。”
“勛貴把持上升路,沒有背景,就沒有踏入朝堂的資格,池水里的水不更換,能不發臭嗎。”
“老王,叫人過來喝杯茶。”
“莊足兩嗎?”老王跟楊束確認。
楊束點點頭,“他能走出能人堂,在右家待七年,足以說明,不是酒囊飯袋之輩。”
“既是人才,不該埋于泥地。”
“公子,要避著房寧?”老王輕問。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