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多是面冷心冷的孤兒,只為皇帝效力。
皇室勢微后,都監司也失了爪牙,只剩個架子。
侯爺仁義的路,已經走不通了,柳眠擅謀心狠,他在那里面,用不了多久,就會是侯府最利的刀。
“讓廚房備好酒菜。”劉庭岳對長隨道。
有能之人,要給足其臉面。
“是。”長隨應聲。
“柳眠雖瞧著不像旁人的棋,但對他身份的調查,仍不可輕視。”劉庭岳目光不移,凝望著晨霧。
“魏家兄弟一早就出了永陵,去往柳眠的家鄉,若有一點假,他們會即刻傳信回來。”
“武勛侯府把控的地方,沒有蛇鼠能翻起浪花。”長隨神態恭敬。
劉庭岳轉了眸,看向皇宮的方向,“權勢,真是極好的東西,人人都想要。”
“本侯以前太仁善了。”劉庭岳幽幽開口。
讓他不痛快的人,就該千刀萬剮!
……
梁家,楊束將自己收拾妥當后,就出了門。
找了個人多的茶館,楊束點了一壺茶一碟點心。
“嚴家三公子的事,你們可聽說了?”用黑色紗羅包頭的男子看了看茶館,粗著嗓子道。
“賭錢又讓嚴御史抓到了?”一人隨口接話。
“賭錢算什么,頂多挨頓打,他啊……”男子聲音拉長,就是不說出來。
“還賣上關子了,小二,給他加壺茶。”男子左邊的桌子,穿著皂色袍衫的中年人喊。
“這哪好意思。”男子客氣了下,不等眾人催促,就接著之前的話頭說:“他寫了封信,讓靈武縣的縣令放了縱火殺人的兇徒。”
“什么!御史的兒子有這么大的威風?”
“靈武縣?那么遠的地方,也有嚴三相熟的?”
“嚴御史不是公正?就這么管教的兒子?”
“當官的哪有好東西!貴人的命才叫命,咱們這種就是草芥,死就死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氣憤。
男子加大音量,解答他們的疑問,“不是相熟,殺人那家,給了四萬兩呢。”
“真是好高的價格!”一人哼出聲。
“屁的公正,這種收錢的事,嚴三不知道干多少回了,只是今兒被發現了,嚴御史做為當家人,能什么都不知?”年輕的書生面目激動。
“汪公子、項公子在嚴家門口罵呢,你們要氣不過,也可以去潑一桶糞水。”男子說道。
“走!”
喀嚓聲接二連三,不一會兒,人就走了大半。
楊束飲完碗里的茶,也起了身,相比其他人的激動,他明顯平靜很多,只用腿輕輕移開凳子。
……
嚴家門口,圍滿了人,臺階上黃色的液體還在流淌。
為首的男子,屏了屏呼吸,用力喊出聲,“嚴御史,你要龜縮到什么時候!”
“這就是你的為官清白!”
“拿得出錢,便能為所欲為了?你可知那兇徒害了多少條人命!”
“沒有這些百姓的供養,何來朝廷,又何來你的御史府!”
“今日,便是拼上這條命,我也要為他們討個公道!”
有人帶頭,民眾膽子也上去了,紛紛大喊:“人面獸心的狗官!”
“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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