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

也不知是誰開口，問出了這句話。

可沒人回答。

這個答案，或許只有顧寒自己知道。

……

轟！

轟轟轟！

踏出小院的一瞬間，無盡的歲月法則迷霧已是彌漫而來，讓顧寒的腳步微微一頓！

他敏銳地覺察到。

和待在小院里時那道暗暗削減壽元的力量不同，這些歲月法則迷霧，是真真正正，無時不刻在削減壽元的！

歲月之下。

人人平等。

縱然他如今是執念之身，體內又匯聚了無盡眾生之力，遠非剛來時可比，亦不能完全避免！

不過片刻之間。

他已是能覺察到，他滿頭的黑發中，有一根漸漸化作白色，然后徹底腐朽，消散而去。

“還好！”

“能撐很久！”

他不驚反喜，暗暗松了口氣，看著迷霧中那面若隱若現的歲月巨碑，輕輕抬起了黑劍。

“靠你了。”

此刻的他，乃是執念之身，毫無修為，能依靠的只有那養了無數歲月的一劍！

錚！

長劍微微一顫，劍靈的回應隨之而來，一道沖天鋒芒乍現，已是帶著他驅散了無盡迷霧，落在了那巨碑前方！

巨碑周圍。

一道道歲月法則所化的光柱遍及四方，將這座巨大無比的浮島堵得嚴嚴實實！

顯然。

別說顧寒了，歲月長河意志似乎連一只蟲子都不想放出去。

顧寒也沒想出去。

畢竟這與他帶著菜園子越獄的計劃并不相符。

“蘇寒……”

目光一轉，他看著巨碑上隱隱顯露而出的兩個大字，神情一冷，縱身持劍，化作了一道流光，轟然撞了上去！

轟！

轟隆隆！

鋒銳之意再現，人劍已是和巨碑狠狠撞在了一處，肉眼可見的，一道道裂縫遍及碑體，尤其是刻有蘇寒二字的地方，更是碎的一塌糊涂！

時光仿佛停滯了一瞬！

就連歲月長河意志，也有點沒反應過來。

似乎……

無盡歲月以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別開生面的越獄方式。

轟！

轟轟轟！

巨力轟擊之下，巨碑破碎，浮島震動，竟是改變了方向，朝著另外一個方位緩緩移動了起來！

正是先前那道意識消失之處！

同樣的。

也是那枚神印遁走的方位！

沿途之中。

一個個同樣被關在這里的重刑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越獄！有人在越獄！！”

“猛人！絕世猛人啊！”

“這位越獄的老兄！帶我一個行不行！要是能出去，我把女兒嫁給你……我有三十九個女兒啊老兄！老的小的都隨你挑……全給你也行，帶我一個吧！”

“……”

驚呼聲，哀求聲此起彼伏，可顧寒根本聽不到，就算聽到了，也沒法回應！

撞上歲月巨碑的那一刻。

他的身形已是破碎了大半，畢竟時光歲月之重，除了高高在上的超脫者之外，哪怕是茫茫無盡，遍及歲月古今的眾生之力，也不能完全承受！

可……

他依舊沒有退縮的念頭！

“長路漫漫！道阻且長！”

“那又如何！”

“我自當，負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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