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婆聽懂了,男人感嘆。
"我和這個劉公子打過交道,他這個人長得人畜無害,內里一肚子壞水。小沈總做事是不講規矩,但凡事擺明面上,也算坦蕩,劉公子可未必,他比他那個狡猾的老爹還要滑,這樣的人,胸腔里就沒長真心,還能為一個寡婦戀愛腦"他嗤笑,"倒是這寡婦別被他忽悠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類似的探討一直持續到捐贈儀式結束,一場慈善晚宴到底還是沒純粹下來,但效果意外地不錯,媒體們紅光滿面,客人們也歡天喜地,人人都覺得她聰明,安排得是有實力也有噱頭。
"謝小姐,這是我最近參加的最好一場慈善晚宴了,您放心,回去一定有的寫。"
謝時暖呵呵著送客,轉身的瞬間突然一陣眩暈,她踉蹌著后退,鞋跟踩空,身體直往后倒。
一聲啊剛叫出口,便有一個堅實的胸膛接住。
"累了"
沈牧野將手背放在她額頭上,起了薄汗但沒發燒,他道,"回去休息,剩下的人我來應付。"
謝時暖倚著他緩了片刻。
那眩暈感驟然而起驟然消失,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不適,她便道:"其實不累,就是突然不知怎么了,沒事的,我是發起人,不好把事情甩給別人。"
沈牧野皺眉:"明天必須去體檢。"
"我今天下午去過醫院了,只是結果還沒出嘛。"
"查個血有什么用,得系統檢查。"沈牧野臉色不快,"我后悔了。"
謝時暖對這四個字陰影了,嗖的立正,驚道:"你又后悔什么了算我求你,別隨便后悔了,太嚇人了。"
沈牧野瞧她瞪圓了眼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冷笑:"謝時暖,這你可怪不了我,本來那場拍賣可以圓滿的結束,誰讓你的好友兼前同事非要作妖,要怪,怪他。"
他著重了好友和前同事兩個稱謂,念得怨念滿滿,如果不是周遭還有客人在,謝時暖一定得懟上一句小氣男人。
奈何,眾目睽睽,她只能耐下心安撫:"你都坑了人家三千萬了,沈總。"
沈總斜眼瞧她,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也就你把這點錢當錢。"
冷靜,淡定,謝時暖,揮霍無度的黑心資本家們早晚會吊路燈的,沒事。
謝時暖呼出氣,擠出笑,覺得還是送客好,送客不生氣。
可惜,這要送的客也不是令人安心的客。
劉斯年關切道:"是不是累了看你臉色不大好。"
"可能是外面沒有里面打光好,你的錯覺罷了,我不累。"
"劉公子有這份閑情逸致,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家姐妹。"沈牧野抱臂,看垃圾一樣看劉斯年,"不是你的,再怎么上躥下跳,也不會屬于你。"
劉斯年微笑:"這可不好說,結婚還能離婚,甚至,可以喪偶,我的耐心多的是。"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兩人一見面就能開戰,謝時暖一把拉住沈牧野,正要勸,便見孫恒急匆匆而來。
不等她問,孫恒道:"沈先生,謝小姐,療養院那邊通知,廖阿姨醒了。"
……
五年前,謝時暖也是在類似的情形里接到了有關廖紅娟的壞消息,她捧著琵琶贏下了一場社區組織的業余比賽,拿下了三千塊獎金,她捧著手機激動不已,正打算給廖紅娟報喜,卻接到了醫院來電。
"請問是廖紅娟女士的家人嗎"
"麻煩您來一趟醫院,您的母親廖紅娟出了車禍,正在搶救。"
謝時暖匆匆趕往醫院,在手術室前一站兩個多小時,沒等來手術室的門打開,等來了沈牧野。
沈牧野安慰她,說一切有他,說肇事司機已經被抓,還說技術高超的院長正在路上,馬上就可以親自看顧廖紅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