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賬!"
"別急,還有更混賬的,五弟和四年前害得他車禍的阿爾比家的公子碰上了,兩人一不合就擺下了賭局,沒錯,他又要賽車了。"沈延清說到這里忍不住笑出聲,"五弟真神奇,一個坑反復跳,這驢脾氣不像您更不像燕姨。"
他看著沈德昌:"您說,五弟這回還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幸運……有活下來的機會。"
沈德昌一肚子火正要撒,忽地一僵,他終于嗅出了詭異,沈延清不對頭。
他太猖狂,太肆意,和平時那個做小伏底的四兒子完全兩個樣子,他說的這句話,根本不需要細品,意思昭然。
沈德昌詫異道:"延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一直很知道,不知道的是你,還有你的太太,你的兒子們。"沈延清終于走到了書桌前,他將茶盞放下,冷冷道,"作為你最孝順的兒子,我來解釋一下,我在說,我可以讓沈牧野再死一次。"
"你!"沈德昌指著他的鼻子,"沈延清,你敢!"
沈延清雙臂一展猛地壓在桌上,震得筆架直接翻到,毛筆滾了一桌子。
"我為什么不敢!憑什么不敢!"
"牧野是你親弟弟!!!"
"呵。"沈延清哈哈大笑,"我跟他可不是一個媽,狗屁親弟弟,他只是你的親兒子,你在乎我可不在乎,我巴不得他趕緊死。"
變臉的沈延清徹底驚呆了沈德昌,他手指顫抖,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爸一定在想,我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兒子怎么突然變了,居然還異想天開弄死沈家最有本事的小少爺,該不會是孟剛在背后教唆了他"
沈德昌被猜中心思,臉更白了。
"你看,我多了解你,比你所有的兒子都了解,所以啊,我知道,你根本沒想讓我做金誠總裁,即便董事會上我贏了也沒用,你會直接動用主席的權利摁住我,自己回金誠,過個一年半載,你教訓五弟教訓夠了,總裁的位置還是他的,我白忙一場,做個笑話。"沈延清笑得深,"哦,應該說是做你調教五弟的工具。"
沈德昌顫抖的手緩緩垂下,他難以置信的望住沈延清。
"你這樣想"
"爸,戲太多就難看了,不必裝得好像你有為我打算似的。從小我就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是我媽用來要挾你的武器,是你亂玩女人的代價,你把我接回沈家為的也不過是湊個香火,可惜,沈家香火鼎盛,不缺我這一根。大哥鐘靈毓秀是你和蘇蘭愛的結晶,五弟聰敏銳氣,是你疼的小老幺,我和三哥,和家里的傭人沒有太大區別,只配被你們呼來喝去。"
沈延清咬著后槽牙擠出話來。
"三十多年了,三哥認命了,但我不認,我要拿回我應有的東西!"
沈德昌聽不下去了,他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生疼,兩只手抖得厲害,他疾呼:"老宋,老宋!!"
話音未落,門把手便被旋開。
宋伯面無表情的躬身。
"老爺子,您找我。"
"沈延清瘋了,帶下去,關起來,沒我的話,不許放出來!"
沈德昌說著便起身要走,剛繞過書桌,他又停下了。
"老宋"
"誒,老爺子。"
"我的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
老宋眼觀鼻鼻觀心,他聽到了,卻向沈延清恭敬道,"延清少爺,您怎么說"
延清少爺抱臂靠在書桌邊,輕蔑地瞥了一眼沈德昌。
"我和爸還有話沒說完,你先下去,有事我叫你,無事,聽到什么都不用進來。"
老宋應聲,理都沒理沈德昌,出門,關門,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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