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握杯的手一緊。
"說了什么"
"說了你是如何為了孟錦云找上門,又是如何盯上了人家的藏品,然后,就如今天這般,誘騙單純的小阿爾比先生掉坑和你打賭。"
沈牧野勾唇:"聽起來我不像個好人。"
謝時暖把水杯還給侍應生,抱臂,做審視狀。
"你確實不懷好意,但有比你更不懷好意的人藏在你身后,伺機害你,而你全然不知,這就是當年的全貌,對嗎"
沈牧野頷首:"對,好笑的是這個全貌我也是才得知不久,這個人藏得夠好。"
謝時暖深深嘆了口氣。
"雖然才得知不久,但你已經有了方向,所以你答應赴宴,是因為小阿爾比兄妹也一定會來,只是我不懂,你逼他再比一場,目的是什么"
"目的……"
沈牧野也把杯子還給了侍應生,他上前,攬過她,"小暖,剛剛為什么問也不問就說我做的都是對的"
他的目光灼灼,謝時暖不閃不避。
"某人拼了命也要搶一把琵琶,我還能說什么。"她輕嘆,"沈牧野,你總說我是笨蛋,我看你也沒聰明到哪里去,杰西卡說你的車一早就出了問題,坐在車里的你不可能沒發現,為什么不停下"
"……"
"是因為你不想輸,你覺得憑你豐富的賽車經驗和彪悍的運氣,這一次也能得到好結果,是嗎"
"……"
謝時暖吸氣。
"沈牧野。"
她停頓,再次注視沈牧野,這次她捕捉到了,男人眼里,確鑿無疑是忐忑。
他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在等著大人宣判,大人是她。
確實,她非常生氣,除了感動就是生氣,氣得恨不得再像白天在雪山里那樣好好的痛罵他一頓。
但……
"為什么外界包括敘白和你爸媽都只以為你是為了孟錦云"
"最初我去阿爾比家打的是錦云的名頭,傳回來自然就傳錯了,錦云得知后高興又助力了這個錯誤的傳播,我醒后第一時間被你分手,根本沒心思辟謠,況且也沒必要辟謠。"
"不辟謠是想保護我還是因為恨我"
沈牧野沉默著俯身,宴會廳在起舞,燈光變幻凸顯了舞池,是以舞池旁邊便暗了下來。
謝時暖仰頭,迎面而來的陰影罩在身上,壓迫的,蠢蠢欲動的,沈牧野停在她眼前,沉聲道:"恨你,也要護你。"
他眸光波動,泛出破碎的恨意。
謝時暖心下一動抬手撫上他的側臉。
"這么恨也要護著,辛苦你了。"
"誰說不是,所以我才要把那把琵琶放在我的辦公室,日日提醒自己,那個姓謝的女人有多狠心多無情。"
他說得咬牙切齒,卻是拿手心覆上了謝時暖的手背,沒用力,輕輕蓋著。
"謝時暖,你猜我被你分手后躺在病床上想的都是什么"他的聲線起伏難平,有些沙啞,"我想立刻抓住你,關起來,讓你除了我再也見不到第二個人,然后天天折磨你,讓你后悔,讓你對我說一百遍阿野我錯了,我不分手了。"
謝時暖想笑又想哭,嘴角抽動著,聲音也啞了。
"可你回來后沒這么干,敘白死了后也沒這么干,你只是……"
"我只是強迫你和我偷情,羞辱你折磨你,致力于趕走你身邊所有的狗男人,讓你這輩子只能跟著我。"
沈牧野不疾不徐地陳述,嘴唇摩挲在謝時暖的掌心,隨著唇間的氣息吞吐,有些癢。
"你可真壞啊沈牧野。"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