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正在接電話,聞,立刻道:"老大,雇主說要撕票,不讓沈牧野接到活人。"
老大那邊不知說了什么,曹虎頻繁地看向謝時暖。
謝時暖已經回過神,她縮起身體,緊張地注視著曹虎的神色,直到對方掛掉電話。
"孟小姐,你當真要撕票"
孟錦云奮力點頭。
"你安排的替罪羊是賴太太,現在讓她死,我們做不周密,賴太太可能背不住這口鍋。"
"那都是后話曹先生。"喬媽插,"現在,她必須消失,不然目前的一切都會白費!你收了我們的錢要為我們辦事,如果洪爺有疑問,可以直接和我溝通。"
"老大自然沒疑問。"
"等等!"謝時暖急道,"孟錦云,綁架和殺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現在已經驚動了警察,事關沈孟兩家,孟錦云,你們以為推出一個陳曉玉就能解決"
孟錦云像是觸了電般瘋狂地掙扎起來:"我不要聽她說話,讓她閉嘴!!"
喬媽只得抱住:"曹先生!"
曹虎二話不說撕開膠帶貼住了謝時暖的嘴,然后直接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提起。
"既然你發話了,那我們這就送她上路,孟小姐,一切后果,自負。"
曹虎很干脆,招呼著人將謝時暖拖了出去。
廠房的門打開又關上,鐵皮聲刺耳難聽,一場聲勢浩大的綁架就此落下帷幕。
本著做戲做全套,孟錦云和謝時暖一樣被綁住了手腳,她又是哭嚎又是掙扎,腳腕和手腕上都被扎帶勒出深深的血痕。
可她感覺不到痛,喬媽想叫人松綁,一抬首發現,原本一屋子的人竟是全跟曹虎出去了。
她只得道:"小姐,你先忍忍,我去找人。"
"不要,喬媽,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辦,沈牧野在所有人的面前把我扔掉了,爸也會覺得我徹底沒用了,我一定會被趕出孟家的。"
"不會。"喬媽堅定道,"事情還沒壞到這個地步,小姐,沈牧野選了謝時暖,他對你就會有愧,有愧就有機會,接下來的時間,不會再有謝時暖擋路,沈牧野早晚會是你的,你要往前看啊。"
孟錦云在淚眼朦朧里抬眸。
"真的"
"真的!"
……
謝時暖被曹虎從廠房一路駕上車,她拼命掙扎,但毫無用處,被沈牧野堅定選擇的疑惑過后,是極致的喜悅,可這喜悅還未來得及品嘗,便要面對死亡。
人生這般大起大落,她只覺心跳得快要裂開。
嘴上的腳步貼得緊,她發不出一聲,山中夜風吹來,打眼一望便是黑洞洞的樹林,偶爾幾聲不知什么動物在鳴叫。
月黑風高,正適合死個人。
難道就要這樣死掉嗎
甚至,她都來不及對沈牧野說一句,我很高興。
不論是因為什么,你選擇了我,沒有猶豫沒有退縮,你念出了那個名字,我很高興。
謝時暖的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早知道會是這個結局,她什么都不要顧忌了,她要高聲宣布她的感情,她的貪心,以及她的無奈。
可惜一切都完了,來不及了。
后悔,也沒用了。
混混們將她塞上車,死死摁住,車子發動,在山間的土路上顛簸穿行。
十幾分鐘后,車子停下,她被拖下車扔在雜草叢生的地上,脊背擦過石子,她已無心疼痛。
"謝小姐,我們是收錢做事,要怪,你就怪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謝時暖眼睜睜看他抽出了一把刀,看長度,一刀就能斃命。
她蠕動著后退,恐懼地搖頭,嘴里嗚嗚著。
曹虎扯出一個堪稱燦爛的笑。
"再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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