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心存猜忌,為何不自己去伺候世子爺
可徐望月一想到典獄司里的那人,她只能咽下胸口這股煩悶之氣。
那是她黑暗生命中唯一的一點光亮,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徐瑤夜陰冷的眸子在徐望月身上上下打量著,她看起來十分平靜,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徐瑤夜從她的臉看到身子,又看到腳,總覺得她這一身衣服有些奇怪。
侯府給姑娘和丫鬟準備的衣服不同。
姑娘的衣服不論面料如何,總會更飄逸溫婉一些。
而丫鬟的基本上做得干練,為了方便她們干活。
徐望月平日里沒有幾件好衣裳,可面料縱然不行,也不會是這樣丫鬟的款式。
徐瑤夜蹙眉,沉聲道,你為何換了一套衣裳今日我讓碧玉送了套衣裳給你的。
還有,你不是應該在玉黛湖邊等著孫大人嗎為何失信于人
徐望月不卑不亢,淡然開口,我在湖邊等了孫大人許久,都未曾等到他。
我瞧著天色不好,怕會下雨,就先自己回來了。
你回來,也不必換衣裳吧可是不喜歡長姐送你的衣裳徐瑤夜臉色愈發陰冷。
她每每看著徐望月那白皙嬌嫩的臉龐,就想撕開她溫婉的面具。
從小到大她都對徐望月厭惡至極,她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妹妹。
徐望月一如往昔地低眉順眼,外頭下雨了,長姐給的衣裳料子極好,我舍不得穿。
恰好青蕪姑娘有套衣服在此,就借我換上了。
她身上穿的是丫鬟的衣裳,根本就瞞不過長姐的眼睛,也就沒必要在此事上說謊了。
最高深的謊話,本就是真假參半的。
徐瑤夜冷笑,是嗎但不過是一套普通衣裳,只是你沒見過世面,才會覺得極好。
她四下張望了一下,那件衣裳呢換上讓長姐看看,若是好看,我再做幾套送你。
徐望月心口一顫,那衣裳此刻就在一墻之隔,可已成了一堆破布,根本無法再穿了。
夫人姐妹情深,便等她罰跪完回棲梧院,再慢慢情深吧。
聽到裴長意的聲音從徐瑤夜身后響起,徐望月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徐瑤夜后背突地挺直,她算是瞧出來了,今日裴長意是不打算給自己面子了。
她胸口亦是積攢著一股怨氣,今日若不是裴長意從中作梗,她天衣無縫的計劃怎么會變成如此這般!
五福嬤嬤緊緊抓住了徐瑤夜的手,用眼神不斷地警告她,不可再惹怒裴長意了。
徐瑤夜努力擠出笑容,溫柔轉身,郎君,今日是我不好,也是我太緊張庶妹,才會如此失態。
我方才太緊張,胸口有些悶,等我好一些了,便去婆母那里領罰。
她只是隨口這么一說,以退為進,想讓裴長意對自己心軟。
卻沒想到,裴長意的眼里沒有什么溫度,語氣亦是無甚波瀾。
他抿起唇,淡淡地望著徐瑤夜,心悸可大可小,你去母親那里領罰之前,我先請一個大夫來瞧瞧你吧。
徐瑤夜不可置信地抬頭,自她嫁入侯府之中,裴長意待她一向溫柔體貼,連一句重話都沒有。
今日竟真要讓自己去婆母那里領罰
更讓徐瑤夜崩潰的,是他要請個大夫來瞧瞧自己。
不可!
這當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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