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一大早給果果穗穗燒了壺熱水洗臉,看到姜晚婉來廚房打洗臉水,叫住她:晚婉你去屋子里面拿壺,我給你裝半壺熱水,你和老四用熱水洗。
早上雪下這么大,晚婉細皮嫩肉,用冷水肯定會把手凍壞。
姜晚婉甜甜一笑:謝謝大嫂,你真是我親姐。
比起有血緣關系的堂姐姜憐,許蘭對她更像姐姐。
許蘭被她粘粘糊糊哄著,臉忍不住紅了:你下次還耍嘴皮子我就不給你留熱水了。
姜晚婉偷笑,回屋取暖壺來。
在旁邊打水的劉野菊看到她們妯娌相處得好,酸溜溜道:有人以前可是把‘家中長嫂’,要照顧好底下的弟兄孩子掛在嘴邊,現在還不是見錢眼開,瞅著某人是城里來的知青就可勁巴結。
心可真狠,擔心兩個有手有腳有力氣的大人受冷,怎么不想想我家狗孬貨孬才幾歲的孩子,怎么不怕她們冷呢
姜晚婉把暖壺放爐子旁:二嫂這話說的,有你在,我們誰敢對你家孩子好
我知道你看不慣我,我也不提自己的事,你家狗孬衣服褲子是大嫂縫的,為啥后面都被扯開線了
她素來懶得和這種婦人廢話,夏蟲不可語冰,偏生住在一個房檐下,她日日惡心到你面前,道理說服不了她,她只能懟了。
她不在乎劉野菊能聽懂人話,只求讓自己心情舒暢,活得開心。
劉野菊伸出手指著姜晚婉:我說你了嗎,怎么就顯到你了
許蘭收起笑容:你的意思是在說我了,晚婉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劉野菊鼻子瞬間酸了,扯著脖子同許蘭喊起來:你們什么意思,不就是瞧不起我生不出兒子,心里有怨氣明著說啊,我好歹生了兩閨女,姜晚婉一個孩子都沒生,你卻事事幫著她,我說你巴結你還有臉指責我。
許蘭被吵得頭大:我什么時候說你生不出兒子了
劉野菊:你在心里就這么想的。她使勁哭得兇一些,以許蘭的性子,肯定會過來安慰幾句。
姜晚婉不就是裝柔弱讓許蘭心疼她,這門道她也會。
許蘭看她硬擠眼淚,不知道她又唱的哪出戲,深吸口氣:沒錯,我就是瞧不起你沒生出兒子。
說完不管她,忙自己的去。
劉野菊傻眼了。
你、你說我!
許蘭:怎么,我在心里說得,嘴上就說不得了
與其讓她整日沉迷于幻想埋怨人,還不如結結實實恨上,免得她日后對晚婉好還要遮遮掩掩的。
許蘭是這家里最好說話的人,連她都不給劉野菊面子,劉野菊覺得自己所有人踩在了腳底下,端著水盆跑了。
姜晚婉佩服至極,她忍不住給許蘭鼓掌:大嫂你真厲害。
許蘭給她倒了半壺水,蓋上木塞:別貧嘴,趕緊回去洗臉去。有時候晚婉和果果一樣,調皮又幼稚。
姜晚婉嘿嘿一笑,抱著暖壺回去了。
回到屋子,姜晚婉調好水溫,把臉盆端到炕上:來,洗臉。
沈行疆拉著姜晚婉的手放到水盆里:一起洗。
紅色的雙喜洗臉盆中泛著水波,沈行疆幫姜晚婉洗手,他的力道適中,捏得姜晚婉很舒服,嗓子里下意識發出聲短促輕|吟。
她害羞地想把手抽回去,被沈行疆死死按在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