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撩袍竟是要跪下。
哎呦呦單手一托,金勝往便跪不下去。
金大人,到底是想說什么
司座大人,下官現在這處境,若是能被陛下罷免官職,貶黜回鄉,已經是大好之局了。
哎呦呦笑問:是誰要害你
金勝往道:下官也不知道是誰要害我,可下官知道,司座大人若不施以援手,下官真的是只剩死路一條。
他往前走了幾步,語氣悲戚的說道:城中連續出現大案,這事要是傳到朝廷......
他話沒說完,哎呦呦道:傳到朝廷,那豈不是正好對了金大人的心意你也就能舒舒服服回家去了。
金勝往道:司座大人啊,這傳,也要看是怎么個傳法。
他哀求道:若是司座大人一份奏折送到歌陵,陛下當然是會信大人的話,那若再有什么風風語進了陛下耳朵,陛下大概也是不信的。
哈哈哈哈......
艾悠悠笑道:這事,金大人應該去求北野王,他一份奏折,可比我的分量重。
金勝往一臉苦澀:司座大人啊,下官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艾悠悠道:看看把你難的,金大人只管回去,奏折我寫就是了。
金勝往又連忙后撤幾步,俯身拜倒:多謝司座大人成全。
艾悠悠起身過去,扶著金勝往的胳膊:金大人,有幾句話,我本不該多說,可既然金大人來了,這話......
金勝往立刻說道:請司座大人賜教。
艾悠悠道:按照朝廷的規矩,上陽宮不能干涉過問地方政務,北野王也是。
他在金勝往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云州出了大案,這事是你的事,別人要管,那都是插手,不是嗎
金勝往似乎理解了艾悠悠的意思,連忙道:下官記住了,這是下官的事,要查!
艾悠悠笑著點頭: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大人若盡快破案,除了是給朝廷交代,也是給云州百姓交代。
艾悠悠得了這句話,心里頓時有了底氣。
不管是誰要逼他走,甚至是逼他死,上陽宮應不會坐視不管。
離開天水崖后,金勝往看起來臉色都明媚了不少。
我只是個小人物噢。
金勝往上車后,坐在那自自語道:何必要搞我
他覺得,這事背后的人必然是北野王,除掉布孤心,再除掉他金勝往,云州誰還能再給北野王添堵
況且,這也是北野王-震懾地方的手段,誰想搞他拓跋烈,拓跋烈自有手段讓誰身敗名裂。
可是這事哦,金勝往確實想多了。
他的馬車回到城里,又聽到了大街上的喧囂,金勝往打開車窗往外看,心說這么好的地方,怎么能隨隨便便拱手送人
百姓們可都覺得他是個好官,因為他從來都不向百姓們伸手。
正在這時候,他看到有幾個衣著破舊,背著補丁行囊的人順著大街往前走。
金勝往不由得感慨一聲,這些外鄉來的都明白,到云州城能尋富貴。
他這個府治,又怎么能不死死握著這富貴
那幾個外鄉人看到十余名騎兵護著馬車經過,他們駐足等待。
等那輛車走了之后,他們才繼續向前。
當官的,氣派。
其中一人感慨了一聲。
為首的那個漢子難得的笑了笑,他抬起手指向四周。
云州真是繁華,處處都漂亮,這么繁華漂亮的地方,也會有我們一處。
他們正好走到街口,看到一群工匠正在清理一片廢墟。
這是什么地方,原來應該很大很不賴,怎么就塌了
聽到他們的話,路邊賣茶水的老板道:那可是了不得的地方,你們外鄉來的吧,一定沒聽過凝春樓,也一定不知道飛魚堂。
為首的外鄉人轉身看向老板:飛魚堂很厲害
老板看了看這個人,二十七八歲年紀,膚色有些黑,典型靠賣苦力為生的人。
臉型稍顯方正,一雙眉毛倒是極好看,劍眉便是如此吧。
厲害不厲害,你們又不懂。
買茶水的老板笑道:我也不懂,尋常人都不懂,你們就別想這個了,命里沒有的,知道的再清楚,還不是只有嫉妒別人的份兒。
為首的漢子放下幾個銅錢,和他兄弟們一人要了一碗茶水。
他問:飛魚堂塌了的這凝春樓,幾層高
老板:四層。
這漢子點了點頭:等我站在五層樓上,我會請你來看我。
他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
到時候,你提這個名字,我的五層樓讓你進。
說完他帶著兄弟們走了。
老板啐了一口:吹他媽什么牛皮......臭苦力。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字,又罵:臭他媽苦力都會寫字,老子卻不認得。
那三個字,他確實一個都不認得,若是尋常的姓氏,趙錢孫李什么的他還識得幾個,也就不至于這般懊惱。
他一生氣,一把將那茶水寫的名字抹掉了。
為首的那漢子回頭見這一幕,哈哈大笑起來。
駱神賦,必會賦神的駱神賦。
買茶水的老板尷尬的笑了笑,等那幾人走遠,他又罵了一聲。
駱你-媽-了個蛋的,什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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