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口氣!黃安雄當場翻臉,聲音大的簡直要把房頂掀了。
他的仕途可謂一路平步青云,三十五歲不到就當了市城管局的局長,從來只有別人求他的份,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秦烽毫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又不是我求你們來的,不喜歡聽就走唄。
黃安雄的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呼哧呼哧的,要不是想起老父親來的路上反復叮囑的話,他真準備動手了。
黃樹森的臉色同樣非常難看,城府卻要比兒子深不少,不僅沒說什么狠話,反而主動向秦烽鞠了一躬:怨我,人老腦子也糊涂了,應該先道歉的,秦烽,我為我孫子做的所有混賬事向你道歉,真的對不起。
爸!黃安雄急了,感覺像被人狠狠扇了幾耳光似的屈辱。
爸什么爸,給秦烽道歉!黃樹森厲聲瞪著他。
黃安雄掙扎半天,最終還是妥協了,同樣鞠躬道歉:秦烽,對不起,以后我會管教好黃天野的。
你們找我是什么事了秦烽明知故問。
黃安雄臉色一喜:簽諒解書。
簽不了。秦烽還是搖頭。
黃樹森黃安雄父子倆臉上剛浮起的些許笑容瞬間凍結成冰,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涉黑可是刑事案件,一旦有了案底,黃天野未來就走不了仕途,這對于三代從政的黃家是非常沉重的打擊,所以他們急需秦烽或江念卿的諒解書來操作出免于刑事處罰的結果。
江念卿來頭大背景深,黃家惹不起,因此只能來求秦烽,卻沒想到這家伙如此不識趣。
秦烽,官場之中講究的是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這樣把事做絕,只會越走路越窄。黃樹森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黃安雄附和著威脅:我們黃家也不是泥捏的,省領導誰不認識似的,真逼急了,汪占海可嚇不住我們!
黃樹森瞥了一眼兒子,眼神中滿是無奈和落寞,都是當局長的人了,說話還是這么沒有水平,孫子身陷囹圄,兒子也指望不上,黃家后繼無人啊。
隨你們怎么辦,反正我既沒有諒解黃天野的心,也沒有非諒解他不可的理由。秦烽油鹽不進。
這半年的經歷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一味的忍讓和妥協不會有任何好結果,只會讓敵人變本加厲。
只有始終堅持自我才能讓敵人感到真正的畏懼,當然前提是要有能堅持下去的能力和資本,否則就是跳梁小丑了。
秦烽剛跟市長周長路見完面,又在善后工作的問題上得到了眾億集團董事長千金的支持,他自認為自己是有堅持下去的能力和資本的。
咱們走著瞧。黃樹森一臉陰寒的轉身離去。
黃安雄很聰明,把自己帶來的見面禮中最昂貴的幾樣挑出來拿上,然后才去追父親的腳步。
秦烽冷冷一笑,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秦烽還以為黃家父子又厚著臉皮回來了,轉頭一看才發現凌玲站在門外。
快進。秦烽的臉色明媚了許多。
依舊是純潔校園風穿搭的凌玲推門進來,滿臉心疼的走到他面前。
秦烽正準備將小美人兒擁入懷中,突然看見后面又跟進來一個人,竟然是楊玉芬。
她的穿著和妝容依舊艷麗,只是眉眼間充滿了疲憊,看向秦烽的目光還有些拘謹和愧疚。
凌玲怕他生氣,小聲解釋:科長非求我帶她來的......
秦烽不以為意的搖搖頭,表情很是自然:科長來啦。
你好些了么楊玉芬不敢看他臉上那些淤青,低著頭囁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