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眼簾始終低垂。
她握著門把的手一點點收緊,傅主任,你也信這種嗎
不信。
盛又夏輕輕地苦笑開,既然不信,何必再問我。
我怕你真的發了誓,我就一點沒機會了。
她心里肯定會膈應吧。
只要對他心防微松,那么對關名姝的愧疚就會更深一分。
畢竟那押上了她母親的命。
盛又夏抬手放到傅時律手腕處,不過是發個誓罷了,如果那真的可以讓我媽安下心,我會這么做的。
她拉掉了他的手。
然后,將門砰地關上。
盛又夏折回去的腳步有些沉重,她回到病床前,想給關名姝去倒水。
夏夏,你不用這樣躲來躲去的。
盛又夏站定在了病床旁。
媽,我不發誓,我好不容易跟你和敏敏團聚,我晚上就算是做個噩夢,我都嚇得后半夜不敢再睡了。
關名姝嘆了口氣。
你問問自己吧,你這叫放下嗎
正是因為害怕,怕日后說到做不到,她才會這樣。
盛又夏心里也是清楚的。
她心臟處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根本壓不住。
傅時律走出醫院時,碰到了崔文姍。
她一看見傅時律,趕緊上前了幾步。
時律。
你到這兒來做什么
崔文姍在這站了好一會了,她怎么樣了
你要不怕被打死的話,可以進去看看。
崔文姍的表情無法形容,有懊惱,也有不敢相信,甚至還帶著一絲憤怒。
如果我說,我推門進去的時候什么都沒說,你也不會信吧
你想說她跳樓,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崔文姍知道,這話說出來沒人會信,也挺荒謬的。
現在所有人都在說,是我怕她回來搶了我的位置,把她往死路上逼。
傅時律被她連累得不輕,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你為什么要跟她提起梁念薇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
崔文姍矢口否認,態度異常的堅決。
沒有,我壓根沒提過梁家一個字。時律你好好想想,我一直是希望你跟夏夏好好的,這樣我們盛家才有指望。
我只想撮合你們早日復合,我不可能會說那種話。
崔文姍保養得當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裂痕。她是這么說的嗎
傅時律睨著崔文姍的臉,現在盛又夏跟盛家決裂了,她不想盛又夏過得好也情有可原。
他只字未說,便離開了。
也許盛又夏這會已經發了誓,從此以后就要避他如蛇蝎了。
高敏聽到關名姝跳樓的消息后,也趕到了醫院。
兩個女兒一左一右陪著,盛又夏讓高敏睡到了旁邊的躺椅上。
深夜,兩人都睡著了。
盛又夏站在窗邊,卻睡意全無。
高敏不知道夢到了什么,滿頭的大汗,嘴里囈語著:媽,會很痛……不要……
盛又夏忙來到她身邊,她彎腰輕推著高敏的肩膀。
敏敏。
關名姝也被吵醒了,聽著她的夢話,臉色微冷。
姐,你快跑,離開這里快點!